?。格日勒则低声絮絮叨叨,又说起毡包里类似的构想春日的话来。
都说尽了,他?停顿一下,摇摇妻子?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悲鸣:“察格,你害怕吗?”
察格很迟缓地转过来看他?,睫毛上是冰粒:“有点怕,但有点欢喜。”
她很吃力?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我怕小宝见不到我们,可是……我又有点欢喜,也许我们可以见到大宝了。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天地间的声响渐渐静下来,风声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眼?皮子?越来越重,格日勒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眼?眸,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远方的几粒晃动的黑影。是羊群吗?还是幻觉?
“喂,那边有人!”风雪里的声音,听不真切。
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把他?从雪地里拉起来。
“不行啊,管事,他?们俩的手死死握在一起,掰不开。”
“酒呢?拿酒给他?们都灌两口。”
辛辣的液体灌入格日勒的喉咙,火辣辣的感觉从胃部扩散到全?身。他?剧烈地咳嗽,意识逐渐清晰。
“救救我妻子?。”
“都救,把他?们都绑到马上去!”
再度醒来,是在一个陌生毡包里,奶茶咕噜噜沸腾的声音响在耳畔。
格日勒睁眼?,很茫然的样子?。
先他?一步醒来的妻子?察格很高兴地大喊:“醒了,终于醒了。”
有一个穿长袍的男子?走过来,送上一碗奶茶:“吃点暖的。”
格日勒狼吞虎咽吃了,回过神,连声道?谢:“你们是什么人?太感谢了。”
“我们是四公?主派来的赈抚队。”男子?回答,“大雪天的不在毡包里呆着,跑外头干什么?你们运气好?,正巧遇上,再晚一点就不知道?了。”
“我的羊跑丢了……”
“先别管羊了,等天晴了些再说。”他?道?,“总之饿死不了,我们出发时?听说朝廷下了指令,会发放赈灾粮。公?主已经下令调粮过来了,不管好?不好?吃,填报肚子?总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