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算顺利地在一个已经没有人了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布袋的米,欣喜若狂,这一布袋的米至少够他们再活半个月!男人把米袋系在了腰间,两人立刻往回?走。一路小心翼翼,总算是没有遇到尸僵,可就在他们松动临走时为了怕尸僵进去而钉上的门窗时,五个尸僵却突然出现在道路尽头!

女人着急地想尽快把门松动开,可越着急越难松,眼见尸僵越来越近,她绝望地嚎哭。

男人一咬牙,拿着斧子冲了上去,那五个尸僵却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蜂拥而上,男人顾左不能顾右,很快斧子便掉到了地上,嘶吼惨叫着被五个尸僵开膛分食了!

那半袋米掉在地上,米粒掉了一地,原本白净的米粒现在已经染成了鲜红色。

女人见状嚎啕大哭,门本来已经被她松动了,她的孩子还在门的那一边怯生生地看着她,孩子什么都不懂,看她哭自己也跟着哭。

那五个尸僵对断了气的男人失去了兴趣,有一个尸僵敏锐地发现了还有一个活人的气息,朝女人这边走了过?来!

女人一咬牙,重新拿起锤子,把门上的钉子再一个一个的敲回去。

孩子看着门的缝隙从小到大,现在又从大到小,女人的脸也越来越看不见,着急地喊:“娘、娘!”

女人最后看了孩子一眼,刚举起锤子,就被尸僵拖住脚腕拉了过?去!她一边尖叫一边胡乱地挥舞着锤子,但没有用,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铁锈味溅到了她的脸上。

那是她的血。

她感受不到痛,挣扎地朝家门的方向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嘴里还在无声地念叨着:“最后两下……最后两下……”

她终于爬到了门前,用全部的力气最后敲了两锤子,把门砸死了。

她的孩子安全了。

女人把手松开,彻底的断了气,她的肠子、内脏顺着她爬过来的轨迹流了一地。

诸如此类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任砚生,也就是顾照鸿的眼前不停地闪过。

众、生、惨、相!

任砚生只是一想到这些惨剧都是因为他经寒山上的一念之差,便心如刀绞,站都站不稳。

更要命的是,方才那个临死前还在为了孩子锤门的女人,已经和男人一样完全尸僵化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直直地凑到了任砚生面前!

她的脸上满是血迹,脸色青白,有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开始腐烂,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任砚生,不断重复:“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她的语气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但就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五个字,甚至围过来的尸僵越来越多,都在此起彼伏用没有语调的声音不断地重复。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不要说任砚生,就连顾照鸿,也是心头紧缩,觉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裴昭设下的心阵么

杀人诛心,不外?乎此。

这些情景不停地在他们面前出现,不曾给过?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他们失去对于时间和空间的把控,任砚生跪倒在地,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可这是作用于心底,脑中,哪怕他闭上双眼堵住双耳,却又有什么用?!

顾照鸿本以为任砚生在心阵的作用下便是如此了,反抗不得。可他却万万没想到,任砚生的心智竟能坚韧到如斯地步!

他闭着眼睛,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随心画着什么,因为他的眼睛没有睁开,顾照鸿自然也看不到,但他静下心来,感受着任砚生手指滑动的方向和轨迹,越看越心惊。

这分明是一个阵法的布阵!

在这种情况下,任砚生居然还能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