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瞬间咬到了舌尖:“啊--”
薛从俭急得低头看她的唇:“怎么了?咬到舌头了?”
朱澜疼得眼角发红,拿手扇风,小脸皱巴巴的挤成一团。
殉葬?
太后竟然让父亲殉葬。
幸好,幸好自己没杀掉新安。幸好没往她胸口捅十刀八刀。
但是,她终究要报仇,要报仇就得杀了她,杀了她,太后就得让父亲殉葬。
朱澜凄苦,眼泪越发多了。
申延庆走过来:“咋了这是?哎哟,小姑娘还哭鼻子。”
他两眼不善地看着薛从俭,把朱澜护在身后。朱澜站起来:“申伯,王爷说要带我去看我父亲。申伯,我不陪你卖菜了。你自己卖好了菜就回家吧。”
薛从俭吃了两个好腻好咸的肉盒子,带她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被团团围住,薛从俭问朱澜:“可否要去看新安公主?”
朱澜摇头:“不要。我要去看我父亲。”
她并不敢见新安公主,生怕被认出来。
薛从俭宠溺一笑:“好。”
小姑娘好可怜。小小的一只站在你面前,是个男人都不忍心拒绝她。
“你父亲在后院,你们说一会儿话,等会儿我来接你。”
薛从俭叫人送朱澜去找朱淳,他则去探望新安公主。
朱淳闷在书房内,依旧在雕刻那个小鱼缸,蓦然听到一声:“父亲。”
朱淳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儿揉了几下,却见那人走进来,站在他桌案前面:“父亲,是我。是大将军带我进来的。”
朱淳站起来:“澜儿,真的是你?”
朱澜笑:“父亲,真的是我。我光明正大进来的。我来看父亲。”
朱淳牵了她的手:“进来。”
“父亲在刻什么?”
朱淳拿了那个小鱼缸:“你让太子带话,说你的小鱼缸被朱颂砸了,父亲就重新给你雕刻一个。你看,这里雕刻了条小鱼,像不像?”
朱澜忍着泪:“像。父亲手艺好多了。”
朱淳拿了个玉佩:“这是给你大姐的,她那个叫人砸了,我就赔她一个。叫她别哭。”
朱澜双手接过来:“是,爹爹。”
“爹爹”是两个女儿小时候叫的,后来女儿们大了,都叫他“父亲。”
朱淳:“……你乖。”
然而嗓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第63章 下刀子也去
父女俩默默站着,朱澜突然低声说:“父亲,我会救你出去的。”
朱淳摸了摸她发顶:“傻女。此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们三人好好的,我就能撑下去。”
朱澜低声说:“父亲,你说过王爷的胳膊是太子和公主的人所伤,可有证据?”
朱淳皱眉:“那一日公主醉酒后叫我去伺候,她醉酒后洋洋得意,说那人是她身边人,至于是谁,我一直没找到线索。后来太子频繁来此,后花园内大动土木,我灌醉公主,才知道了地窖的秘密。澜儿,太子和公主的事一定不要插手,皇家密辛,知道者死。”
朱澜说:“爹爹,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少秘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朱淳揉了揉她的发顶:“调皮。”
“爹爹,王爷说如果新安公主死,太后让你殉葬。”
朱淳冷笑:“殉葬?她也配?”
朱澜急了:“爹爹,新安公主总有死的那一天,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
朱淳安慰她:“殉葬之法,老早就废除掉了。太后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皇上圣明,自然不允许太后胡来。”
但是父女二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