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把匕首,自己铁定被板凳砸伤了。
薛从俭叹气:“新安公主最擅长迁怒,心胸狭窄,你以后避着她些。”
朱澜心中伤感,对新安厌恶至极。
自己好端端吃饭,她突然就来砸摊子,这等公主,简直猪狗不如。
新安公主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为难父亲?
薛从俭还让自己避开她?对于这等高高在上的皇族而言,受害者有罪。
虽然他刚才帮了自己,但他们都是一伙的,因此她就有些口不择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小老百姓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摊主好端端做生意,就被打了一顿,新安公主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走了。我们好端端吃饭,也无端遭到横祸。百姓的命都不是命。王爷说让我避开公主。我等自然听话,以后避开公主,公主是您大将军的皇姐,今后,我等自然也需要避开王爷您。”
说完,微微屈膝行礼,拉着双成就走。
薛从俭:“……”
糟糕,说错话了怎么搞?
这小嘴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又是讽刺又是挖苦。
朱澜和双成买了豆腐和蔬菜,雇了一辆马车,两个人爬上马车,朱澜的眼泪才哗啦啦流下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可是看见了,父亲的脚踝上拴着铁链。所以他没办法下车和自己说话。
父亲的脸颊,有巴掌印。
新安公主欺人太甚。
朱澜手心托着那个大肚子小木鸟:“父亲,我得救你。”
她曾经恨了朱淳六年,恨他和母亲和离,恨他尚了公主后就从来不和家里人联系。但是这几次的接触,她真的看明白了。
大姐也说了,新安公主拿她们姐妹和母亲的命以及朱家人的命来要挟父亲,让父亲不得不听她的。
父亲苦啊。
朱澜蓦然想到那个玉佩,当时,父亲也使劲掐她的手心。
但是,父亲却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大姐朱芸一个同样的玉佩。后来新安公主叫人砸了大姐的玉佩,甚至磨碎了那个玉佩。
新安公主甚至还认真辨认那堆粉末。
新安公主那样的人,什么宝贝没有,为何这么在意一个粗糙的玉佩?
新安公主在害怕什么?
或者,害怕父亲在给自己传递什么消息?
双成扯了扯朱澜的衣袖:“姑娘,看,是那两个人。”
是昨日炖豆腐的那两夫妻,两个人依旧衣衫褴褛,蹲在地上,前面摆着一些野菜,看样子挖了地头的野菜过来卖。
那两个人看到朱澜,连连笑着点头。
朱澜看了看男子,问:“可会雕刻?”
男子一愣:“不会。”
由于突然被问到陌生的问题,他有些傻愣愣的。
朱澜一摆手:“上来吧,跟我回家。”
这等苦命人,不可能是坏人。
两口子喜出望外,连忙收拾了野菜上车。
等回到李宅,朱澜说道:“家里不养闲人,你们看着收拾吧。”
她说完进了内室,拿出来那个粗糙的玉佩把玩。
雕工粗糙,有些地方还没打磨,看得出来是仓促之间拿出来给自己的。
朱澜把玉佩和小鸟摆放在一起,傻子一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猫腻。
没多久,双成说:“姑娘,吃饭了。”
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一大碗粉条豆腐炖白菜,金黄色的玉米面饼子,还有一碗金黄色鸡蛋汤,上面飘着碧绿色的葱花,飘着袅袅白气。
朱澜惊诧:“你做的?”
双成摇头:“是李嫂做的。她手艺可好,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