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哭。
新安公主扯过来朱淳就是一个耳光:“给你胆了是不是?你敢喊一句,你全家都要死。”
朱淳扭着脖子,依旧透过车窗去看朱澜:“快跑,澜儿跑啊。”
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在半空中打着转儿猛冲过来,刺中那家奴的手腕,板凳瞬间跌落,家奴哀嚎着倒下:“啊----我的手,我的手----”
一队金吾卫冲过来控制住十来个家仆,薛从俭快步而来,脸已经黑得不像话。
他一阵风一般站在朱澜身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朱澜,厉声问道:“可曾伤到?”
朱澜摇头:“并未。”
双成吓得缩在朱澜身后,紧紧抓住朱澜的胳膊:“姑娘的手伤到了。”
薛从俭抓起朱澜的两只手,左手流了血。
“怎么回事?”
朱澜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受的伤。
更何况他竟抓住自己的手,她很不习惯。
她更加惦记朱淳。
朱澜抽回手,想走到马车那里去,但是薛从俭不让:“你过去你父亲会更糟糕。”
新安公主最会迁怒。
朱澜怒视他:“我要去看我父亲。”
甩掉薛从俭的手,朱澜一步步走向马车。
朱淳趴在车窗上,一行老泪几乎要从眼眶里流出来:“澜儿。”
他以为他声音很大,但是他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朱澜站在马车下面,仰着头看朱淳,朱淳把眼泪逼回去,微微一笑:“我澜儿饿了?爹给你个好玩的。”
说完,把那个还没雕刻完的小木鸟递给朱澜。
第32章 新安公主在害怕什么
这是一块完整的木头雕刻出来的小木鸟,鸟的雏形已经雕刻完毕,两只翅膀合拢在身侧,剩下尾巴还没完工。
新安公主冷眼看着朱淳:“怎么不见你给阿荷一个?”
朱淳不答话,只看朱澜。朱澜双手接过那个小木鸟,朱淳盯着她的脸,微微一笑:“澜儿,回去吧。”
朱澜哽咽着:“父亲。”
她多希望朱淳能下来和她说两句话啊。
但是朱淳只在车内,笑着看她。
新安公主要放下车帘,然而却被一只大手拦住:“皇姐惹了事就走,未免不太好看吧?”
是薛从俭。
他人高马大,锐利的眼光往朱淳身上扫了一遍,微微一眯,然后冷笑着看新安公主:“皇姐,这是皇城,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分管皇城治安,皇姐可别让小弟难做。你惹下来的烂摊子,不能不收拾。”
新安公主昂着脑袋:“不就是赔钱吗?穷人就是事儿多。说吧,赔多少?”
薛从俭平静说道:“根据大周律法,当众闹事者,击十杖,罚十金。那些人都是皇姐的吧,统统入狱,关押六个月。”
新安公主:“你?你大胆。”
薛从俭一挥手:“把人带走。”
那十来个人是新安公主最得心应手的打手,新安公主自然不舍,然而金吾卫们捆好家仆拴成一串带走了。
新安公主指着薛从俭:“好啊,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就不怕我告诉太后她老人家?”
薛从俭笑了笑:“莫非皇姐忘了牙齿怎么掉的?还别说,皇姐说话的时候,漏风,我都听不清楚皇姐在说什么。”
新安公主立刻捂住嘴,怒视薛从俭。
薛从俭接着说:“皇姐,除却罚金,你的人砸了人家摊子,伤到了食客,你得赔偿。皇姐不缺银子,就拿一百两银子吧。”
新安公主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挥手,一个婆子递了一百两银子过来,薛从俭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