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刺骨的伤痕,凭着胸腔里不甘心的一口气,熬过一个个漫长的严冬。

从地狱里摸爬滚打?走到最高处的岑裕,心中?住着恶鬼,阴暗扭曲,誓要将所有折辱过他的人的开膛破肚,让仇人的鲜血淋遍刀身。

试问一个拥有这样过去的人又要如何高傲的起来??

高傲是有后?盾者的权柄。

而他只是不能弯折。

他的身后?是整个东厂,里面?全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不能不够强大,不能行差踏错,不能流露出一丝脆弱。

必须对?所有的污言秽语、揣测攻击不为所动,否则那些政敌就会如凶狠的鬣狗般闻风而至,试图从他以及从他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咬下一片片肉来?。

他冷言冷语,将自己包裹在层层假面?之?下。

可这样的人也会有很可爱的时候。

陆槿梨把食物?单叠起来?收好:“一餐变九餐,我这可是赚到了呀!督公大人这么大方,那我也得拿出点真?本事!”

她把木枕搬到自己身边,摩拳擦掌:“好,你躺下来?吧。”

“躺下来??”岑裕顿时耳朵竖起,警惕的连退好几步,“躺下来?做什么?”

陆槿梨疑惑:“方才?不是说了要给你按按头部吗?你躺下来?我比较方便?啊。”

岑裕不肯,转过身背对?着她:“我坐在那边,你站着给我按。”

“不要!”陆槿梨秒拒绝,“一直站着好累。”

岑裕恨铁不成钢:“你不是习武之?人吗?怎么这点累也受不住?!”

陆槿梨振振有词:“就是因为以前习武太辛苦了。我现在都是个阶下囚了,这么凄惨,还不能当条咸鱼放松一下吗?”

掰扯待遇的时候说自己是贵客,做实事的时候倒记得自己是阶下囚了。

合着话都被陆槿梨一人包了。

岑裕不惯着她,转身要走,袖袍却被人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