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头,少女?扯着他的袖口拽了拽,一脸无奈:“你头不疼了吗?别浪费时间了,快躺下吧。”
岑裕需要别人顺着毛哄,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冷脸要走:“既然觉得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那我们也没什么好交谈的了。”
陆槿梨不松手,她扬起眉梢:“咦?不过是按摩而已,督公大人这么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是在害羞?”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岑裕明知这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上钩。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回身掀起袍角,坐上床沿,唇角扯出一个阴鸷森冷的弧度:“我一个腌臢之?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倒是国师大人你,被旁人知道,传出去这名声可就彻底废了。”
“我是国师,又不是寻常闺中?女?子,这世间除了神佛没有人敢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我那么在乎名誉做什么。”陆槿梨耸耸肩,并不在乎。
见岑裕又要反唇相讥,她一把将人按在床上:“好了,你就不能安静点乖乖躺着,别乱动了。”
青年脑袋“哐当”砸在木枕上,被推得一懵。
陆槿梨也没想?到督公大人武功这么高,却身娇体弱的。
脑袋磕了这么一下,下一秒眼尾就泛了红。
“你!”岑裕咬牙,面?露惊愕:“放肆!”
这一声放肆比起刚才?那声音量更大,却因为不自觉含了哭腔而显得有些绵软,毫无威慑力。
岑裕自己也发觉了,他死死闭上嘴巴不肯再开口说话,阴沉着脸就要下床。
陆槿梨知道这会儿让他从这儿出去,下次可就难哄回来?了,赶紧把人安抚住:“抱歉我刚刚不该那么用力的,我也不知道你的脑袋那么不经砸……噗……咳。”陆槿梨死死压制嘴角。
岑裕隐约看见对?方唇角的弧度,怒火更甚,阴测测瞪她:“所以这还是我的错?”
“没有没有,我的错。”陆槿梨连忙哄人,伸手去摸他后?脑勺被磕到的地方,动作轻柔,“给你揉一下?”
岑裕语气硬梆梆的:“不需要!”
陆槿梨凑上去:“那吹一下?”
少女?骤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像一片羽毛一般扫过岑裕的额发,清淡的梨香如影随形,像一张大网绵密的笼罩住他的感官,让他无处可逃。
岑裕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开口时竟有些结巴:“陆、陆槿梨,你是三岁小孩吗?”
陆槿梨看着青年强自镇定的模样,却不知晓自己面?上的绯红从耳廓一路蔓延至锁骨处,不过几息功夫,浑身上下都泛起了可爱的桃粉色,连搭在小腹上的指甲盖都粉嫩嫩的,娇艳欲滴仿若枝头一株沾着露水的桃花。
看得陆槿梨心头发痒,很想?上手掐一把,看看那里是不是会变得更红更漂亮。
但考虑到现在行动会把人吓跑,陆槿梨忍下了心头的躁动,规规矩矩的替岑裕按摩起来?。
岑裕本来?已经不打?算再同她胡闹下去,正欲起身离开时,那双手适时的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少女?的指腹温热柔软,仿佛有魔力一般,反复揉捏过几个穴位后?,那股一直困扰着岑裕的痛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坦。
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暖融融的温泉水中?,暖意从揉捏过的位置蔓延到四肢百骸。残留在身体各处未被代?谢掉的酒精好像在此刻也发挥了作用,让他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舒服得似乎马上就要睡去。
等等!不行……不能睡。
感觉就要睡去的前一秒,岑裕这几年摸爬滚打?而来?的警戒心终于延迟上线。
青年勉力睁开困顿的双眼,扣住对?方的手腕,嗓音因为困倦有些含糊的吐字不清:“陆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