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梨:“……”
该说不?说她有点慌。
陆槿梨吞了口唾沫,僵硬低头:“那个……我问一下,你们?督公对这颗金桔树,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吧?”
侍卫长艰难的将眼?神从金桔树的新造型上拔出来,听到陆槿梨的问话后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陆槿梨:“我打个比方,这颗树应该不?是他某位生?离死别记忆深刻的长辈或者朋友或者旧情人亲手种下的吧?他也没有在这颗树下和什么人约定过来年再见这种flag对吧?”
侍卫长:“……”
陆槿梨秒懂对方看神经病的眼?神:“我知道了,没事了你玩去吧。”
陆槿梨捧着一整根金桔枝回屋,熟练的使唤侍卫们?帮忙脱枝,过水洗干净,让侍卫们?一人分?了几颗,余下的金桔也不?算多,只装了小半盆。
她挑出一颗形状饱满的放进?口中。
不?知岑大人家这金桔是什么品种的,没有平常金桔的酸涩感,甜味盖过酸味,蜜滋滋的汁水充裕口腔,仅余留一丝恰到好处的酸意。
清脆爽口,让人口齿生?津。
比蔫掉的小白菜好吃多了!
陆槿梨连吃了好几个才停下来。
正当陆槿梨闲得发霉品尝金桔的时?候,另一边,主院内,岑裕在心腹太监常德的服侍下脱下身上官袍。
今日上朝又?被那些?狗屁文臣刁难了一番,就差指着鼻子骂他身份低微,卑贱上不?得台面。
皇帝本来如平常那般装模作样安抚几句也就罢了,今天也不?知是那根弦搭错了,非要那群文臣给他宴请赔罪,他不?好推脱,酒饮了不?少,两边互相折磨硬是拖到现在才结束。
岑裕坐在书桌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常德替他捏了捏肩膀:“干爹,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
岑裕这才想起他这府邸里还关着个心思不?明的国师大人,提起这个国师,他这才想明白皇帝今日的举止反常是为了什么。
岑裕扔下批阅到一半的公务:“今日国师那里有什么动静么?”
常德回道:“刚才侍卫长传信来,说是国师大人吵着要上院墙。”
岑裕饮酒又?吹了些?许凉风,身上不?太爽利,正是最阴晴不?定的时?候,闻言冷笑一声?,话锋里像淬了毒:“我道她也不?是真心想留在这里,果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奸诈小人,合该被送去镇刑司千刀万剐!”
常德沉下嗓音:“干爹莫气,那要不?要孩儿替您……”他大拇指划过脖颈,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岑裕没好气:“能杀早就杀了,还用等到你?国师是天道宗神的象征,杀了她我们?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国师进?城也就在这一两日,东厂奉圣命去迎她,皇城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就算是死,她也绝计不?能死在未入皇宫前。虽说我截了她进?京具体时?间的信件,但最多只能囚她一段时?间。”
“别忘了,这次囚禁国师,最主要的目的是摸清皇帝那边的势力,次要目的才是动摇策反国师。”
常德连忙低头给人锤肩,谄媚着笑:“干爹智谋过人,是孩儿愚钝。”
岑裕斜歪在椅背上睨他,不?过平常一个举动,被他随意做起来却无端显得风情万种:“不?是说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作态,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我还能不?懂你那点阿谀奉承的小心思?”
常德不?敢直视,忙低头作委屈状:“干爹这可是冤枉孩儿了,我这是在宫里待久了,这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罢了,随你。”岑裕起身,“去国师那边,我倒要看看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