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晖点头道:“祖父,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首先,我们可以在圣人准备清算时,主动认罚,请求削减江家在朝中的一些职务,尤其是那些容易引起圣人猜忌的职位。其次,我们可以让家族中的一些年轻子弟主动退出朝堂,转而下到地方任职,这样既能避开锋芒,又能为家族在地方上积累新的力量。”

江远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你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家族中其他人的支持,尤其是你父亲和其他几位叔伯,他们的态度也很重要。”

江晖自信地笑了笑:“祖父放心,我会亲自去说服他们。只要我们家族内部团结一致,圣人的打压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个转机。”

江远山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轻松:“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你要记住,凡事都要留有余地,不可太过激进。”

江晖恭敬地行了一礼:“孙儿明白,祖父放心。对了祖父,据我所知圣人准备封段岳为新一任的城主,”江晖提到这点。

“噢?”江远山倒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江晖说。

“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从古至今男为尊,女为卑,他们不是不乐意娶江瑶吗?不是护姜白护的很紧吗?那我们封姜白为城主不就好了,反正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江晖提议。

朝堂之上,金銮殿内鸦雀无声。段岳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那本染血的账册。阳光透过大门,在他铠甲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这画面荒谬而怪诞。

“圣人,这是二殿下私藏军械、勾结边将的实证。“段岳声音沉稳,却在寂静的大殿内掷地有声,“每一笔交易,每一处藏匿点,都记录在此。”

圣人面色阴沉如水,他接过太监递来的账册,只翻了几页,就停住了手。

“江爱卿。”圣人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这账册上为何会有你江家的印信?”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江远山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偷眼看向段岳,后者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臣...臣不知...”江远山扑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这必是有人栽赃陷害啊!陛下!”

段岳不紧不慢地又取出一封密信:“圣人,这是从二殿下密室中搜出的密信,上面清楚写着江家如何协助二殿下偷运军械,如何安插亲信入禁军意图控制的。”

江远山面如死灰,他的长子那个下一任家主的父亲此刻站在文官队列末尾,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

江家一脉全都随着江远山全都齐齐跪下!

圣人的目光在江家父子与段岳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那封信上。他缓缓展开信纸,每看过一行,脸色就阴沉一分。

“好,很好。”圣人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满朝文武不寒而栗,“朕的儿子要造反,朕的肱骨之臣要助纣为虐。”

他猛地将信摔倒江远山的脚边:“江远山!你还有何话说?”

江远山以头抢地:“圣人明鉴!臣对圣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这必是有人构陷!”

“构陷?”段岳冷笑,他已经查清楚最晚的药就是江晖下的了,这该死的江家,“那你为何会和二皇子有信件往来,为何会知道密道通往何处?”

江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正要开口,却被江远山一个眼神制止。

圣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江爱卿,你们江家众人暂且回府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出府,此事朕会彻查清楚。”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等于宣判了江家的政治死刑。朝中众臣心知肚明,江家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