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走!”段琦劈手砍断拴马绳,“姜白你带红袖去医馆,我和江瑜引开他们!”
马蹄声如雷奔近。林七突然撕下衣襟缠住伤口,纵身跃上墙头:“我去拦追兵。”
“你受伤了!”江瑜急喊。
女子回头看他一眼,染血的面纱在风中扬起:“十年前严戚灭我满门时,可没人在意他们受没受伤。”
她转身扑向敌阵,双刀映着火光,像两只浴火的凤凰。
“走!”段琦拽着江瑜冲进小巷。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很快被暴雨吞没。
两人七拐八绕甩开追兵,终于摸到钱家染坊后墙。江瑜按红袖所说找到第三块青砖,用力一按
“咔嗒。”
暗门无声滑开,扑面而来的却是浓重的血腥味。
钱路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柄镶玉匕首。他身旁的檀木箱大敞,里面空空如也。
“账册……”钱路艰难地指向窗外,“被……漕运总督的人……”
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江瑜与段琦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
严戚背后,果然另有其人!
暗门后的血腥气呛得段琦后退半步,他低声道:“剩下的人死了不到半个时辰,血还是温的。”
江瑜蹲下身,指尖擦过钱路胸口的匕首玉柄上刻着细密的波浪纹,正是漕运总督府的标记。
“看来严戚和背后的大人合作得很愉快。”江瑜冷笑一声,目光扫向空荡荡的檀木箱,“账册被截胡了。”
“不就是四皇子嘛,还什么背不背后。”段琦冷哼一声。
“严谨了些。”江瑜摇摇头,虽然他也认为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但是事情都有个万一呢。
窗外雨势渐弱,远处传来打更声。段琦一把扣住江瑜手腕:“文行,我们得立刻离开。钱路一死,这里很快会被发现。”
“不急。”江瑜从钱路腰间摸出一把铜钥匙,“染坊的库房钥匙还在,总督的人未必搜得干净。”
两人刚起身,后院突然传来马匹嘶鸣。段琦闪到窗边,只见一队黑衣人马正破开染坊侧门,火把照亮了他们臂上的漕帮徽记。
“是严戚的私兵!”段琦猛地拽过江瑜蹲下,“他们怎么进的平城?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江瑜眯起眼,为什么能进来他也不知道,同时心里也很恼恨段琦和段家那两个兄弟真是没用,明明能打下一座城池,却防守这么不严实,竟然还能让人潜进来!
“钱路临死前的话,怕是有人故意让他说给我们听的。”
脚步声已逼近走廊,段琦急道:“从后窗翻出去!”
“来不及了。”江瑜突然将钥匙塞进段琦手中,压低声音道,“你从库房密道去码头找姜白他们,我拖住他们。”
“你疯了?”段琦攥紧钥匙,“这些人是冲着灭口来的!”
江瑜却笑了,顺手抄起案几上的靛蓝染料罐:“子阳校尉,你知道当年河西军在北疆怎么对付河西骑兵吗?”
段琦一怔,那场战役太过著名,怎么会不知道?他猫腰贴墙潜向库房方向,身后传来江瑜故意踢翻花架的响动。
“什么人!”黑衣护卫厉喝破门而入,迎面却是一罐泼来的靛蓝染料。
领队被糊了满脸,视线模糊间,只见一道白影从窗口翻出。他抹着脸怒吼:“追!别让他跑了!”
大半人马呼啦啦追着江瑜冲进雨里。段琦趁机闪进库房,刚用钥匙打开地窖暗格,脖颈突然一凉
“段校尉好身手。”阴影里走出个戴斗笠的男子,手中短刀稳稳抵住他咽喉,“可惜总督大人早料到段校尉会来这手。”
段琦瞳孔骤缩:“你是……漕帮二当家?”
“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