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你看笑话了。”
江鸣哈哈大笑,“是挺好笑的,我家主子知道了,怕是也得笑出声来。”
周明夜将这事回忆了一遍,竟也觉得有点好笑。
江鸣没笑多久,将信收好了,道:“主子说了,与你说的话都写在信中了,让你有事就去找时和修。告辞了,不必相送。”
院门外那婶子已经走了,可不远处时和修正拿着包东西往这边走来,周明夜低声道:“这事就别与和修说了。”
“好嘞,不说,我这就走了!”
他牵着马与时和修打个招呼,错身离开,后者带着笑走来,把手中东西递给周明夜,“顺路买的小点心,你尝尝味道。”
周明夜接过,想了想屋中还未平复下来的孟氏,带着他朝着河岸边走去。
天还冷着,小路上没什么人。岸边垂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微微摇晃着,与白墙灰瓦一起映在水面。
两人慢吞吞走着,时和修与她说着徽州见闻,“族里叔伯姑婶都知道你与姜榆的事情了,硬是留着我让我再详细说给他们听,这几日说得我嘴皮子都起了泡。族里人多就是这点不好,有个什么事每个人都想知道,得一遍一遍地重复,不过也有好处,年节和生辰时收的礼多……”
“就没人觉得荒唐吗?”
“也是有的,不过不用理会,二伯是向来嘴硬,两个表弟是小时候在姜榆手底下吃过亏。我们家还好,他们姜家就有点乱,老爷子连夜让人送信去了京城,要骂我姑丈教女不严呢。不过这信大概会被我姑姑截下,截不下也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管不着了。”
时和修说得很是潇洒,完了,低头道:“明夜,水边凉气重,别着凉了。”
周明夜点点头,折了枝枯柳远离了水边,道:“我比你年长两岁,不需要你这么照顾的。”
“我也没做什么,口头上说的话也能算是照顾吗?”
“我不是指这个……”周明夜说着,快他一步走到他前面,然后转身回来,下了决心一般直视着他道,“年后五月我就二十又二了,这岁数,是大了些的。”
时和修的心顿时高高提起,屏息等她继续说下去,可周明夜就此打住,没有了下文。
静了会儿,时和修略微放心,沉声道:“昨日我回来路上还见了一个六旬老翁去迎娶二八姑娘的,跟这比起来,两岁算不得什么。”
他背着的手握起后松开,掌心汗水暴漏在空气中,带起阵阵凉意,时和修镇定道:“是你比六旬老翁差,还是我比不上那二八姑娘?”
最后一句把周明夜听笑了,她眼睫扇动几下,转过身继续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