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一众家仆。

时和修落地转身,见了她眼睛一亮,先一步出声:“姐夫……不对,周姑娘……也不对,好歹你给我做过几年的姐夫呢,这么喊也太生疏了。”

周明夜没忍住笑了下,马车里的孟氏听见了,也被这话引笑。

“周伯母可还安好?”与孟氏问好罢,时和修道,“正好我要回临安城去,我表姐知道了就让我顺路照应你们一下。”

他说这话时目光偏移,一直对着孟氏而非周明夜。

孟氏喜极,“那好啊,我正怕路上出意外呢。好孩子,真是多谢你了……”

“好孩子”几个字让时和修嘴角僵了一下,他很快恢复过来,自动将这句话忽略了,与孟氏寒暄了几句,转向周明夜,“再唤你一声姐夫肯定不行,唤别的也很奇怪,我能直喊你明夜吗?”

光是近几年时和修对周明夜的照顾,就足够让孟氏对他青眼相加了,直接替周明夜答道:“你比音音小五天是吧?那我们明夜也比你年长两岁,嗨,没事,直接喊名字就成。”

时和修咳了一声,道:“那,明夜……”

没听见周明夜反对,他放在身后的手暗暗握起,再次看向周明夜,清了清嗓子道:“明夜,那就先这么说了。接着赶路吧,京城到临安城的路我走了好多趟了,现在继续赶路,傍晚正好能到前面的小镇上,还赶得及住客栈。”

周明夜点头,一行人继续向前。

有人护着,孟氏就放松的多了,与周明夜道:“和修这孩子长得真快,我记着第一回见他是你与音音成亲那会儿吧?他那时候才十六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可靠。”

周明夜撑着下巴没有回话。

孟氏又感叹道:“音音聪慧仗义,和修也是个和善有趣的,得是什么样的人家才教的出来这么好的孩子啊。”

孟氏说了几句,见周明夜一直心不在焉,以为她是累了,就没再与她说话,掀帘朝外看去,外面时和修骑马跟在一侧,后面是随行的家仆,正好把马车护在中间。

“怎么了?”时和修见她往外看,立刻靠近问道。

“没什么,我吹吹风。”孟氏脸上挂着笑,“临安城里的宅子可贵?街道可还安宁?”

“您就放心吧,江南那一带全在我爹的管辖下,百姓和乐,不敢说夜不闭户,但是偷盗劫掠是绝对没有的。宅子也不比京城贵,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找庄宅牙人,临安城里谁都认识我,没人敢哄骗你们的。”

孟氏听得高兴,夸赞了他几句,又问:“你家祖上是在临安城吗?”

时和修有问必答,态度好的不得了,“这倒不是,我祖上在徽州,离临安城不太远,我回去看望过爹娘,就得去徽州给三叔公过寿了。”

“哎,孝敬长辈,是个好孩子。”孟氏赞完,时和修眉头一跳,假装没听见那熟悉的三个字。

“徽州时家……”孟氏重复了一句,忽然面露疑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时和修挠了挠头,嘿嘿笑着没接话。

孟氏一时记不起来就放弃了,又问了些临安城的习俗,后来说累了枕着垫子小睡过去了。

他二人说话的时候,周明夜一直侧耳听着,等周围安静下来,她心思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