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江鸣那事完全是意外,最初见江鸣被放出去了,孟州心里哇凉哇凉的,真是心如死灰,觉得在这个夫人手底下绝对没什么好日子了,结果没一会儿江鸣又灰头土脸地滚回去了。
到亥时,孟州被放出去,江鸣还被关着,可算是让他报了先前的嘲讽的仇了,江鸣被多关了多久,他就在门口骂骂咧咧了多久。
因为这些事情,他现在对这位当家夫人感觉很是复杂,心里也犯着嘀咕,以前府中琐事都是老管家管着,现在换了人,也不知道姜榆会不会舍得把府中珍贵的药材拿去给赵老将军……
“牵红”姜榆吩咐牵红去准备补药,又问孟州,“老将军伤得可重?”
孟州忙答:“没多重,就是腿折了,年纪大了不好养,估摸着得歇几个月才能好。”
“那……”姜榆起了个头停住,“算了,晚点我问旗哥吧。”
她说完继续给周明夜写信,娟秀字迹一行行落下,提笔蘸墨时一抬眼,见孟州还在门口站着,不由得奇怪,“还有事吗?”
孟州咳了咳,压低声音道:“彭大人/妻女的马车在西街受了惊,将军顺手帮了个忙,好像被人看上了。”
姜榆写信的手一顿,凝目看向他,半晌没说话。
孟州头一回做出“叛主”泄密这种事,脸皮比不上江鸣,被姜榆看得一张脸是又黑又红,心里生出了点闷气,怎么好的不学尽跟着江鸣学些小人行径!
他懊恼愤恨,眼一闭,破罐子破摔道:“夫人,江鸣在背后说你小气,说你心狠手辣,难缠的紧!”
姜榆沉默了好一阵子,等牵红带着备好的补药过来,她才再次说话,没对孟州所说的事情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将补药一一过目确认没弄错什么,就让孟州将东西送过去了。
孟州羞愧难当,没告成状结果把自己忠诚刚正的品性毁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这窝囊事孟州一直没敢回府去,忙完赵老将军的事跑去溜达了一圈,后来天色愈晚,没法子了才赶回去,在府门口撞见了垂头丧气的江鸣。
近来两人一见面就是互相讽刺,不然就是撸袖子打架,可这次江鸣老实的很,朝他干笑两声就走开了。
孟州纳闷,跟其余人打听后才知晓,江鸣是被姜榆打发要去江南送信了,一起带着的还有给周明夜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明日一早就出发。
临近年关,这么冷的冬日赶路去江南,这可算不得是什么好差事。
孟州高兴坏了,大晚上跑江鸣房门外嘲笑他,“怎么说呢,要不说人家是两口子,都是公平公正的主。哎呀呀,明日雪再大了可怎么办?可要兄弟帮你去和夫人求个情拖延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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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旗回来时姜榆正依着美人榻翻阅账册,屋中暖和,她穿的单薄,一张貂皮绒毯搭到腰间,旁边振翅仙鹤的香炉中冒着袅袅的青烟,屋中淡淡的熏香中夹着一丝清甜酒味。
“煮了酒?”林旗视线扫过烛灯,落在桌边的小火炉上。
“嗯。”姜榆应了一声,撑着美人榻坐起来一些,腰上毯子下滑几乎垂至地上,她没发觉,光盯着林旗脱外衫了,还是林旗自己坐过去的时候给她把毯子拾起来的。
姜榆不喜欢饮酒,不用想也知道,这酒是给他驱寒的。林旗没觉得冷,却还是斟了杯酒饮下。
“暖和了吗?”姜榆问。
林旗没直接回答,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纤细柔软的手指是温热的,摸起来柔腻滑嫩,带着似有若无的馨香,但是他的手更热,摸着姜榆的手就觉得有了点凉意。
姜榆挣开手不让他揉搓,道:“我也想喝酒。”
同一个杯盏再次斟满了酒,姜榆接过杯盏饮了一小口就皱着脸推开了,林旗接过,将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