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喜帕已经晚了,交杯酒不能再晚了。”林旗说着将白玉酒盏拿起,递到姜榆眼前。

姜榆抿着唇瞅他一眼,见他罕见的一身红衣,眼眸中柔情如春水绵绵,才含羞带怯地接过了。

交颈饮下前,姜榆按住他,问:“你今日怎么总是挤兑我,是不是酒喝多了糊涂了?”

林旗一手拿着酒盏,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往桌上抱了一抱,回道:“可能吧。”

姜榆又要说话,双唇方才张开,他再道:“说不准我是醉的厉害了,马上就要歪头睡下。”

姜榆对他这说辞半信半疑,怕他万一真的醉倒了连交杯酒都喝不了,那得遗憾好久呢。

于是不再多言,就着这姿势,两人在红烛前共饮下交杯酒,至此,成亲琐事全部完成。

杯盏尚未放下,姜榆头上的凤冠已被取下,再次被搂着腰高高抱起,她忙按住林旗的肩膀,“又怎么啦!”

几步到了床边,林旗与她一起摔倒在榻上,不管不顾地欺身而上,道:“小时候你耍了我那么多回,也该我讨债了。”

“唔……”姜榆被他的头发弄得脖子发痒,扭着身子躲他,“你不是醉了吗?”

“骗你的,我就等着礼成了,等你成了我娘子,好放心大胆地欺负你……”

姜榆好像被大山压着,只有四肢可以动弹,身上的喜服被拉扯开,她有点急、有点慌,被拽掉了绣鞋的两只脚无措地蹬了几下,用可怜的声音艰难发声道:“你前几个月还说要好好伺候我的,就是这样伺候的吗?”

低沉笑声从她脖颈处传来,热气一下下扑在那片肌肤上。眼看着那处起了细小的疙瘩,林旗抬起头,眼中还是满满笑意,“记得呢,吓唬下你而已。”

姜榆又被耍了,抓着他的手臂,张口就朝他咬去,林旗顺势低下身,很快,两人又滚成了一团。

这回他控制了力气,总算没再被姜榆嫌弃。

桌上红烛噼啪一声响,烛光晃动几下,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了。

姜榆腰身一颤发出黏腻的呼声,急忙捂住嘴巴,水光漫漫的眼眸在林旗的注视下闭上。

外面丫鬟的声音传来,“小姐,你要的洗脚水送来了。”

“洗脚水?”林旗疑惑,手从寝被中抽出,扶住姜榆的脸问,“想要洗脚?”

姜榆闭着眼,满面酡红。

“说话。”他轻拍了拍姜榆的脸颊,见她不动,低头往下面咬了一口,姜榆“啊”的一声护住胸口,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想要你给我洗脚……”

她本来计划今日要先罚林旗给她洗脚,降降他的野心,奈何事情不按她所想的发展……总不好现在停下来去洗脚吧……多难为情。

林旗笑着亲吻着她双唇,声音在唇齿间含糊不清,“……晚点洗,我亲手给你洗,从头到脚全都仔仔细细洗一遍,好不好?”

姜榆低吟一声,被掰开了双臂。

外面的丫鬟没等到里面的人说话,在门外等了会儿,突然在风声中隐隐听见了几声压抑的甜腻呼声,心头一跳,急忙放下了热水,转头飞快地逃离了这边。

夜风席卷而来,檐下贴着喜字的灯笼摇晃了几下,烛光一闪几欲熄灭,然而下一瞬倏地恢复了明亮。

灯笼摇来摇去,但始终未灭,就和屋中的并列着的那对红烛一样,尽忠职守地燃着。夜风不甘认输,若扑不尽浪潮,一道道袭来,纠缠着灯笼来回摇荡。

风吹了多久,大红灯笼就跟着摇了多久,后来烛芯燃尽,水声响起,又过了许久之后,风声水声一并停歇,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修错字。

感谢在2022-08-28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