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把东西拿出来,拆开,屋中圆桌上燃着两支红烛,周边各有五六盏贴着喜字的烛台,将屋中照得亮如白昼,足够她看清纸上的字了。

上面只有简单四个字:在找什么?

一瞬间血气涌上了大脑,姜榆羞臊极了,积羞成怒地将手中字条揉成一团,手都抬起来了,怕待会儿字条被丫鬟们捡到了,转而将之扔进了床头暗格。

动静大了些,被外面丫鬟听见了动静,丫鬟忙进来问:“小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姜榆气呼呼道:“我热了!”

丫鬟们捂嘴笑,“是咱们姑爷考虑不周了,只怕小姐冷,忘了小姐也会热,那奴婢把外面窗子打开一些?”

守着的其余几个丫鬟均偷笑了起来。

姜榆因为被摸清了小心思生起了闷气,转了个身不答话。

丫鬟们你推我,我推你,磨磨蹭蹭开了外间的小窗,既能透透气,又不会让里面的人受了寒,将窗子支好后,听见姜榆吩咐道:“待会儿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什么时候要啊?”丫鬟问。

姜榆眼前尽是火红的颜色,她揪了下喜帕边上的流苏穗子,道:“喝了交杯酒之后。”

她就想不明白了,林旗现在怎么总是要拆穿她,和小时候那样顺着她不好吗?

姜榆过去许多年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落水那回被揭穿了,才知道原来林旗早就把她的小心思看清楚了,只是在配合着哄她开心。

以前都行了,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是不是得手了就开始反过来拿捏自己了?

这姜榆可不能允许。

等外面宾客散尽,林旗进屋,就看见了抱着猫并膝而坐的端庄新娘子,先是目光往她身后的床榻上扫了一眼,再扬眉轻笑。

丫鬟急忙上前把姜榆手中的梅戴雪抱走,别的几个有的端起了喜秤,有的斟起了交杯酒,再有的去将门窗合紧了。

“都下去吧。”

姜榆听见他这话,从喜帕底下看见丫鬟们挨个退出去了,接着繁琐绣纹映入眼中,听林旗问:“我掀开了?”

她不吭声,瞧着他手指微拢着来挑喜帕了,往后靠着躲开。

“怎么了?”林旗问。

姜榆不答,隔了片刻,他再来掀喜帕时,姜榆又往旁边躲。

屋中沉寂了会儿,林旗笑了,“谁家小气姑娘又生气了?”

说谁小气呢?姜榆在心里嘀咕着,同时盘算着他不好好赔礼道歉,今日就不让他掀红盖头了。

正想着,腰肢忽地被箍住,她像是被细线拉扯着的风筝,人被风吹着往后,腰却被牵扯着往前,最后整个人撞入林旗怀中。

姜榆不满地哼了一声,正要去推他,忽有一只大手贴着红裙探进她与床褥中间,顷刻间,就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姜榆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坐着的是坚实的手臂,贴着的是火热的胸膛,被高高抱起时,从高处低眼,能瞧见的除了林旗的下巴,还有那高挺的鼻梁与染了酒色的唇,唯独一双眼还是看不见。

她整个人与头上的喜帕一样,随着林旗的步子微微晃着,裹得紧紧的丰盈几次差点撞上那高挺的鼻梁。

姜榆面红耳赤,急忙扶着他的肩稳住身形。

她被放到了圆桌上,腰上的手未松开,人还挤进了她腿间。姜榆面红耳赤,手指使劲揪着林旗的衣裳。

“喝交杯酒啊。”林旗道。

“哪有这样喝的?”

姜榆坐在桌上脚不着地,推着他手臂想要下来,挣了几下,听林旗道:“当心碰到喜烛,新婚之夜,喜烛可不能灭。”

此言一出,姜榆立刻不动了。

她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