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从薛毅身上吸饱精气,满脸餍足之色,歪坐在东厢房的窗前,忙着给情郎做鞋。
夏莲和金戈站在西厢房门口,一个忙着推让点心,一个急着赔礼道歉,还没聊上几句,脸儿都烧得红红的。
白虹兴奋地在花畦里撒欢,不一会儿,白狗就变成灰狗,佩兰气急败坏地冲过去,两手搂住它的脖子用力往外拽。
陆恒壮着胆子握住江宝嫦的手,不放心地叮嘱道:“宝嫦,我这一走,少说也得三四个月,你在家里千万小心。倘若有人欺负你,不必跟她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较量,请公主撑腰也好,回娘家小住也罢,等我回来,再想法子替你出气,好不好?”
江宝嫦往回抽了抽,实在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轻薄,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只管忙你的,不必顾念家里。”
第二日早上,江宝嫦送走陆恒,立刻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她选了好几件名贵首饰,使紫苏一一簪在鬓间,又让云苓找出端阳公主所赠的千年人参,连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燕窝、雪蛤,一并装进精美的锦盒里。
白芷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江宝嫦微微一笑,道:“去母亲身边侍疾。”
第七十九回 妙语献殷勤疑窦丛生,素手抄佛经知音难觅
第七十九回 妙语献殷勤疑窦丛生,素手抄佛经知音难觅
尚氏正为下山时那一场无妄之灾而气恼,听见江宝嫦过来请安,颇觉诧异,靠在软枕上唤道:“快进来,快进来!”
她注意到江宝嫦头上的金钗宝钿,晃了一下神,堆起笑容:“好孩子,你的伤还没养好,巴巴儿地跑来做什么?”
江宝嫦亲昵地坐在尚氏身边,掀起被子察看她的伤势,笑道:“有劳母亲挂念,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说仍不能久站,走几步路倒不碍什么。听说母亲摔得不轻,我身为儿媳,理应在床前侍疾,可不敢装病躲懒,再说,一个人在院子里怪无聊的,过来跟母亲做个伴,热闹热闹不好吗?”
“好好好,瞧瞧你们少夫人,小嘴儿甜得像抹了蜜,哄得我都不觉得疼了。”尚氏笑着和白芷、云苓几个打趣,见云苓手里捧着的人参状如孩童,四肢俱全,堪称无价之宝,心里又惊又喜,假意推脱道,“你这孩子,过来就过来,还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母亲不必跟我见外。”江宝嫦从丫鬟手里接过热茶,轻啜一口,对她身边的嬷嬷交待道,“母亲受惊过度,又伤筋动骨,不可不补,也不可盲目进补。你们把人参切成和铜钱差不多的薄片,每天给母亲含上一片,配上我带来的燕窝、雪蛤仔细调养着,若是不够,再找我要。”
尚氏觉得江宝嫦殷勤得过了头,难免多思多疑,试探道:“恒儿知道你过来瞧我吗?他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万一误会我给你立规矩,只怕又要暗中生我的气。”
江宝嫦嗤笑一声,道:“母亲快别说笑了,我与他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拌嘴,这大半个月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早就相看两生厌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领了个棘手的差事,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躲我。”
尚氏早从春桃和夏莲那里听说了二人天天吵架的事,也知道陆恒今日一早确实出了远门,闻言消去三分疑心,故作诧异:“什么?恒儿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唉,宝嫦,都怪我当初强逼他娶你,阴错阳差之下,竟害了你的终身……”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江宝嫦连忙挽着尚氏的手臂撒娇,“除了他不合我心意,别的地方样样都好昌平侯府何等显赫,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婆家,母亲对我视如己出,二弟……”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道:“二弟活泼率真,和我十分投缘,下人们也极懂规矩,从不因为我的出身轻慢我,实在是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