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

他也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远她从不答复他寄到辽东的书信,给圣上和皇后递的折子里,也没有一个字提到他,冷淡得好像压根不认识他。

季云生回到家中,脱掉官服,换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钻进逼仄的厨房里,学着程苑的样子,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做晚饭。

半个时辰后,他蹲在院中的大槐树底下,努力把一大碗辨不清食材的菜糊吞进肚子里,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圈隐隐发红,却强撑着没有掉眼泪。

“云生,我一猜你就在这儿。”时勇推门而入,憨厚地笑着,带给季云生一个好消息,“皇后娘娘说,弟妹今年回京述职,因着辽东没什么要紧事,打算在这边多住两个月。”

“什么?”季云生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追问道,“阿苑姐姐已经启程了吗?哪天到汴京?我到时候提前告个假,到城外接她!”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这两天吧。”时勇看向季云生手中的粗瓷碗,“你吃的什么?怎么一股糊味儿?”

季云生没了吃饭的心思,把碗撂到一边,道:“那我明天就告假,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置办些过年用的东西,再给阿苑姐姐买几件厚衣裳!”

“你别忙。”时勇哭笑不得地拦住他,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我收到一个可靠的消息,说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秘密潜入汴京,准备趁着年底防守松懈的时候,对京中的女眷下手。你记住这人的长相,这两天晚上跟我出去巡查,看看能不能逮着他。”

季云生抹不开面子,又担心这个采花大盗真的污了无辜女子的清白,只得答应下来。

他和时勇及几个兄弟分头行动,连续等了三个夜晚,终于发现采花贼的踪迹。

季云生飞檐走壁,穷追不舍,在北城门附近追上采花贼,和他一口气过了上百招,渐渐占据上风。

“无耻之徒,还不束手就擒?”季云生的双目中迸射出锐利的亮光,手中长剑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逼得贼人连连后退,跌落屋顶。

季云生飞扑而下,抓住贼人的衣襟,下一刻便觉香风拂面。

他连忙抬手掩住口鼻,却为时已晚。

和贼人一起滚落在坚硬的地面之后,季云生正要起身,忽觉一股热流淌过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热腾腾地烧了起来,呼吸急促,手脚发软。

“这位大人生得真是风流倜傥啊。”那采花贼摘下面巾,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邪笑着走近季云生,摸上他的手背,“今夜的月色这样好,打打杀杀的多扫兴,咱们换个地方快活快活才是正经……”

季云生知道自己着了歹人的道,心中又急又恨,声音却软绵绵的:“卑鄙、无耻、下流……”

采花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多谢大人夸奖,快跟我走吧。”

他说着拦腰扛起季云生,打算把他带到贼窝慢慢享用。

季云生强提清明,翻转手中的长剑,用剑尖重重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使出浑身力气叫道:“救命!大师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