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她姓“崔”。

他奇异地有了一种和她成为一家人的感觉,这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伸出看不见的纽带,把他和她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崔妙颜疲惫地笑了笑,道:“我还没想好,相公,你先给咱们的孩子起个乳名吧?”

清平愣了愣,当着刘大嫂的面,不好多说什么,沉吟许久,道:“要不……叫他‘睿儿’吧?”

他希望这个孩子像她一样睿智,一样通透。

崔妙颜眼底闪烁泪光,点头道:“好,就叫‘睿儿’。”

然而,坐完月子没多久,清平就开始疏远崔妙颜。

崔妙颜番外:双燕飞来垂柳院,雨晴烟晚新池满(下)

崔妙颜番外:双燕飞来垂柳院,雨晴烟晚新池满(下)

彼时,二人已经逃到荆州府,新帝登基,天下初定。

清平把大额的银票换成现银,赁了个小小的宅院。

他以极低的价格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两个丫鬟、一个年轻力壮的仆妇,又雇了一位奶水充足的乳娘,把崔妙颜的衣食住行打理得妥妥当当。

从这天起,清平开始躲着崔妙颜。

他不像以前一样在她的屋子里守夜,而是搬到厢房居住,天不亮就到外头的长街上售卖字画、替人写家书,晌午或是啃几口干粮,或是在摊子上吃一碗馄饨,直到天色黑透才进家门。

崔妙颜还沉得住气,乳娘倒是个热心人儿,把回奶药端给她的时候,含蓄地道:“夫人如今坐完了月子,身子恢复得也不错,哪有让家里的爷们儿一直睡厢房的道理?要不今晚让睿少爷跟着我睡吧?”

崔妙颜思索片刻,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她趁着乳娘抱睿儿出去晒太阳的机会,把满满一碗药汤泼到窗外。

这夜,清平踏着月色进门,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正房门口,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守护她已经成为本能,她不安然入睡,他无法入眠。

然而,屋里传来压抑却痛苦的呻吟声。

清平立刻发了急,重重拍击门扉,高声叫道:“主……颜儿,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痛吟声稍停,崔妙颜有气无力地道:“不要你管。”

清平顾不上规矩,径直推门而入,几步跨至床前,拨开层层叠叠的帐子,把蜷缩在里侧的崔妙颜抱进怀里,紧张地观察她的情况。

崔妙颜披散着乌油油的青丝,一张美人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里衣散开,露出大红的肚兜,丝绸面料被奶白色的汁液浸透,散发出浓浓的奶腥味。

“这……这是……”清平硬着头皮按了按崔妙颜的胸脯,发觉那处坚硬如石,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堵奶了……你没喝回奶的药吗?”

“怎么没喝?”崔妙颜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刚一抬手臂,就痛得直打颤,“想来开药的郎中是个庸医,一碗那么苦的药喝下去,半点儿效果都没有……”

“我这就给你换个郎中!”清平当机立断,起身欲走,却被崔妙颜抓住衣袖。

“你别……你别走,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个时辰,我哪里扛得过去?”崔妙颜拿出当年勾引魏玄的本事,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清平,看在我这几年对你不薄的份上,你救我一命吧……”

清平听她说得不祥,越发的六神无主,连忙握住冰冷的玉手,道:“主子快别说这话,奴才早就说过,愿意为您披肝沥胆,您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做。”

“那你……”崔妙颜红着脸指向湿漉漉的肚兜,鼓起勇气道,“那你帮我吸出来。”

清平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摇头:“不,不行!主子是千金之躯,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