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姞的母亲秦氏和七八位老臣一派的家眷则面露得色,胸有成竹。

江宝嫦屏住呼吸,摸了摸袖中的弯刀,脸上闪过一抹决然。

她怕什么?

大不了捅陆恒几刀,跟他一拍两散,成全这对狗男女。

王姞高兴得快要站不住,连忙羞答答地应了一声,走到陆恒身边,提起裙子,转着圈向他展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玉足。

“嘴里说的话不招人喜欢,脚生得倒是漂亮。”陆恒往江宝嫦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身,像是在跟她搭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是把这双脚砍下来泡酒喝,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

第一百七十三回 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浑浑噩噩成瓮中之鳖

第一百七十三回 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浑浑噩噩成瓮中之鳖

王姞停住脚步,俏脸变得煞白,不自然地挤出一个笑容,颤声道:“人的脚怎么能拿来泡酒呢?陛下……陛下真会开玩笑……”

“朕没跟你开玩笑。”陆恒摘下腰间的龙渊宝剑,横在膝上把玩,拇指推出一截剑刃,又“咔哒”一声送回去,震得在座众人的心间都泛起森森寒意,“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

王姞双腿一软,跪在陆恒脚边。

她求助地看向母亲,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勉强稳住心神,仰起娇媚的脸儿,楚楚可怜地向陆恒求饶:“臣女知错了,臣女不该出言无状,冒犯皇后娘娘,求陛下不要砍掉臣女的脚!臣女……臣女愿意为奴为婢,伺候陛下和皇后娘娘,为陛下端茶倒水,为娘娘铺床叠被!”医医037'96吧⒉医

她说来说去,还是想进宫。

陆恒低头看着伏在地上的美貌少女,只觉烦不胜烦。

“朕不缺端茶倒水的奴才,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人的脚生得再漂亮,也带着几分浊气,不适合泡酒。”

他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在王姞赞同得直点头的时候,又转了话锋:“朕发现你的手也生得不错,把这十根手指砍下来扔进酒坛里怎么样?或者从臂膀和大腿处齐根削断,把你修成一根人棍,装进半人高的酒瓮里,只露出一颗美人头颅,既好看又实用……”

王姞吓得大叫一声,像见了鬼似的拼命往后躲,不慎滚落玉阶,头发也乱了,裙子也脏了,绣鞋也掉了一只,哭道:“不,不!我不要做人彘!我不要做人彘!我是丞相的嫡孙女,陛下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也该饶恕我的无心之过,怎么能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动用酷刑?”

她不提王元忠还好,一提王元忠,陆恒心中戾气暴涨。

“朕只是借你的躯干泡一瓮药酒,又不打算取你的性命,何来‘酷刑’之说?”陆恒抄起佩剑追下玉阶,面容冷淡,语气阴森,“别担心,朕会给你用最好的伤药,让你无痛无病,饱食终日,在酒瓮里舒舒服服地活到一百岁……”

“啊!啊!母亲救我!快救我!”王姞眼睁睁看着年轻俊美的帝王一步步走近,再也无法把他当做梦中的情郎,恐惧得眼泪汹涌而下,浑身瘫软如泥,几乎昏死过去。

就在秦氏冲上去阻拦的前一刻,端坐在玉阶上的江宝嫦无奈地出声解围:“陛下今日的玩笑开得未免有些过火,看把王姞妹妹吓成什么样子了?王少夫人,快把她领回家去,好好压压惊。”

秦氏连忙走到王姞身边,弯腰扶起她。

眼看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吓得面无人色,水红色的衫子被冷汗打得透湿,她既心疼又后怕,畏惧地观察着陆恒的神色,不敢贸然离宫。

圣上方才还说“君无戏言”,皇后娘娘这么快就驳了他的面子,要是两个神仙打起架来,她和王姞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出乎秦氏意料的是,陆恒只紧了紧手里的佩剑,便痛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