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地躲避乱钻乱舔的舌头,情急之间扯落陆恒头顶的金冠,十指陷入乌黑的长发里,抓住发根用力往外揪,叫道:“陆恒,你在跟我胡搅蛮缠!什么叫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是你求着我帮你……你总说你快活得要死,一次不够,还要一次……别……别舔了!”

江宝嫦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浓,而这进一步刺激了失控的陆恒,令他兴不可遏。

她抓得越狠,他舔得越重。

“我确实很快活,你如果配合一点儿,也会感到快活。”陆恒的脸被江宝嫦挠了一把,浮现出五道血痕,不但不生气,还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宝嫦,你自己摸摸,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全是我的口水吧?”

江宝嫦又羞又气,又慌又怕,迅速抽回玉手,偏过脸看向床里,咬住帕子,无可奈何地承受这场淫刑。

极致的柔软与极致的柔软相逢,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短兵相接的冲突,再到渐入佳境的缠绵,花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

渐渐的,玉山酥倒,春涧消融,隐秘的水声开始频繁敲击耳膜,银色的细丝像软而韧的蛛网,把一双璧人紧紧缠绕起来。

爱与恨、情与欲的界限变得模糊,天地回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中,清明的思绪消散在一团又一团湿漉漉的白雾里。

终于,江宝嫦绷成一张柔韧的弓,又在陆恒的唇齿间断裂。

她近乎恐惧地迎接激流的冲刷,恍惚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碎成千万朵水花。

可陆恒爬上来,紧紧抱住她,把快要溃散的躯体揉进怀里,压向心口。

他心中的激荡不亚于她,双眼因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恐慌而对不准焦距,急躁地扯下裤子,贴向不停颤抖的身体。

这时,江宝嫦用皱巴巴的帕子挡住眼睛,压抑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或许是头一次经历男女之事,本能地排斥濒死的快感;

或许是被陆恒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吓住,隐约明白自己再也无法轻松地抽身而退;

又或许是……他在盛怒之中强迫她就范,本该不带任何怜惜之情,抱过来的时候,身体却和以前一样暖和,无形中勾起了她的许多回忆……

在江宝嫦的哭声中,陆恒悬崖勒马,理智逐渐回笼。

他撑起身躯,反复调整呼吸,吃力地对准焦距,看清被泪水浸湿的手帕、随处可见的吻痕和指痕,脑中闪过惊雷。

他在做什么?

他受了那么多伤,忍了那么多委屈,顶着天下人的非议,主动争取皇位与权力,为的就是把江宝嫦找回来,竭尽所能地弥补她,保护她。

结果,他变成了她的疾风骤雨,变成了那只肮脏野蛮的手。

这样的他,和魏怀安那个衣冠禽兽有什么区别?

陆恒揭开江宝嫦脸上的手帕,望着一双哀伤而澄澈的眼睛,讷讷无言。

他不能贸贸然做到最后一步,毁了两人之间的情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

“宝嫦……”陆恒穿好裤子,拉过被子盖在江宝嫦身上,抬手轻轻抚摸满是泪痕的容颜,语气既愤恨,又哀怨,“宝嫦,你这么聪明,这么周到,把身边的每一个人照顾得妥妥当当,也难怪他们都思慕你。可你知不知道,你但凡把心思挪到我身上一点儿,两成,甚至一成,就能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他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只要是你下的鱼钩,再难吃的饵料,我也甘之如饴,哪怕是毒药,我也愿意一口吞下去。”

江宝嫦浑身一震,眼珠子动了动,迟疑地看向陆恒。

陆恒和她四目相望,觉得自己又要掉眼泪了。

他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