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就辞官归隐,从此再也不问世事。”

单逊也摘下官帽,道:“老臣自请辞官,求陛下恩准!”

他们身后的三四十名官员像商量好了似的,乌压压跪了一地,齐声喊道:“微臣自请辞官,求陛下恩准!”

“好,很好,你们这是打算联起手来将朕的军。”陆恒被眼前这群老奸巨猾的滚刀肉气笑,转头看向端坐在最前面的王元忠,“丞相,你有什么看法?你也不赞成朕立发妻为后吗?”

王元忠慢吞吞地站起来,呵呵笑道:“陛下消消气,诸位也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消消气,依老夫之见,今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争执,完全是一场误会。”

“误会?”陆恒轻挑剑眉,“请丞相细说。”

“小崔大人说的没有错,我们也曾经身陷敌营,迫于形势,不得不和三殿下虚与委蛇,这是洗不掉的污点,回到汴京之后,老臣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如坐针毡,可谓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王元忠抬起右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我们有心效忠陛下,又怕陛下更倚重那些年轻人,听信有心之人的教唆,哪一日忽然翻起旧账,这才盼着陛下多纳几位温柔贤淑的美人,缔结姻亲,开枝散叶,安一安大家的心。所以,在场的诸位也没有错。”

“当然,陛下更没有错,您对夫人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令人动容,这份情意将来说不定可以载入史册,成为千古佳话……”吃硬菜来9⒌2⑴602⒏⒊

陆恒被王元忠的长篇大论绕得头疼,打断他道:“丞相究竟想说什么?”

“老臣的意思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王元忠眼底精光一闪,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老臣作保,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不得再提那位夫人之前的事,不得阻拦陛下立后。”

“不过,龙凤袍服已毁,重新缝制需要时间,老臣建议陛下将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往后推迟一个月。”

“除此之外,请陛下尽快下旨,命内侍省遴选秀女,充盈后宫。老臣不敢勉强陛下临幸哪位美人,您就当是为了一国之君的体面做做样子,等她们进了宫,放在身边做宫女也好,分到各个宫殿里当摆设也好,在场的诸位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王元忠用的这招缓兵之计,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典礼推迟一个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陆恒而言,只要能在除夕之前登基,早一日还是晚一日,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那个嫡亲的孙女王姞怀着一身的好本事,进宫之后,要不了多久便会崭露头角,他对此很有信心。

听完王元忠的话,单逊、连宽等人连连点头,齐声道:“臣等愿意听从丞相大人的调停,请陛下三思。”

崔行策面露不平之色,正要再说,被身后的淳于越轻轻扯了一把,只能忍住。

淳于越心中的气愤恼怒并不比崔行策少,却揣着另一重心思。

若是江宝嫦和陆恒因为立后和选秀的事生出什么龃龉,有了离宫的念头,他很乐意为她效犬马之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陆恒一步都不肯退让。

“吉时已定,不能说改就改,那一日朕和朕的皇后穿什么衣裳并不重要,不劳丞相费心。”

“如今俞大人和众将士仍在边关苦战,半数江山元气大伤,亟需休养生息,金莲军的余孽还时不时跳出来作乱,到处都需要用银子。皇后裁撤了七百宫人,以身作则,节衣缩食,想方设法为朕分忧,你们却在这个时候劝朕遴选秀女,往宫里添娘娘,恕朕直言,那么金贵的摆设,朕养不起。”

“不过,朕知道在场的诸位无不手握重权,是国之肱股,离了你们,朕寸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