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有照应不到的地方,你多担待……”
“你去忙你的。”江宝嫦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地保护。”
陆恒指着陈庆道:“陈庆是宫里的老人儿,为人老实厚道,做事也稳妥,我在皇城司当差的时候,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你先用用顺不顺手,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
江宝嫦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还以为陈庆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身体微微紧绷,听到后半段,又暗笑自己多疑。
她半玩笑半认真地道:“真的全由着我做主?”
“君无戏言。”陆恒回头对陈庆吩咐道,“稍后把后宫的宫人名单呈给皇后过目,叫内侍省把这几个月的账目搬过来,交由皇后的人查验。”
“传旨下去,皇后娘娘统领后宫,从今天开始,无论大事小情,全都由她一人裁决,不必报给我,若是犯了宫规,就算求到我面前,也是不管用的。”
陆恒既给面子又放权,爽快得超出江宝嫦的预料。
“我刚进宫,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就接了这么重的担子。”她做出埋怨的样子,眼底却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你这是拿我当皇后,还是拿我当苦力?”
“我这是拿你当贤内助,盼着你跟我同甘共苦。”陆恒顾忌着在场的宫人,强忍搂抱她、亲吻她的冲动,拱手作揖道,“接下来这阵子,就有劳娘子了,相公先在这里谢过娘子,改日再备一份厚礼,好好犒劳犒劳娘子。”
“……油嘴滑舌。”江宝嫦在丫鬟们的偷笑声中红了脸,推他出去,“前头的人都等急了,你快走吧。”
陆恒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后宫大权交给江宝嫦,一是实在不擅长管理宫闱;二是担心深宫寂寞无聊,想方设法帮她打发时间;三是隐隐期待着通过这种方式加深彼此的信任,休戚与共,唇齿相依。
事实证明,他走了一步好棋。
江宝嫦自幼便在内宅历练,打理起后宫有条不紊,游刃有余。
她让月见和南星盘点账目,核对名册,揪出十来个倒卖宫中珠宝、虚报人数吃空饷的太监,责令他们把吞下去的银子吐出来,赏了五十大板,赶出皇宫。
她命人把废弃不用的宫殿锁上,将冷宫里疯疯癫癫的女人放出来,还有家人接管的,便送她们回家,无依无靠的,便请太医一一诊治,拨了几个宫人照顾。
她把淳于锦和白芷、云苓几个派出去,让她们照着宫人的名单,挨个走访、探查年老体弱的、急于婚配的全都发放一笔赏银,恩准出宫;欺上瞒下的、偷奸耍滑的便狠狠打一顿,即刻赶出去;吃苦耐劳的、聪明机灵的各有重用。
短短半个月,后宫的宫人从原来的一千二百人,精简到五百人,运转的效率不降反升。
除此之外,江宝嫦还热衷于开源增收。
皇家马场和南囿猎场豢养着不少奇珍异兽,耗资甚巨。
她让佩兰留下最优良的品种,把次等品送到宫外售卖,又提前放出消息,将那些飞禽走兽说成百年难得一见的祥瑞,引得富商巨贾们争抢,大赚一笔。
深夜,陆恒从养心殿回到椒房宫,使太监们把他还没批完的奏折和这一届考生的试卷放在书案上,端起江宝嫦喝了一半的浓茶提神。
他接过月见捧上来的账册,往后翻了几页,惊讶地看向江宝嫦,道:“赚了这么多银子?”
“边关战事吃紧,不是正缺粮饷吗?我留下三成,其余的全挪给你用。”江宝嫦刚从浴房出来,披着半干的长发,朝卷子上扫了一眼,很快意识到这一举动的僭越,掩饰地笑了笑,“你还要忙到半夜吗?我先进去睡了。”
“宝嫦,别走。”陆恒一把拉住江宝嫦,抱她坐在腿上,拿起最上面那份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