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向自己的小腹,“我……我肚子里有小娃娃啦?”
她放下蜜饯,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口中叫道:“我这就告诉我们家那个死鬼,看他怎么感谢我!”
江宝嫦笑着摇摇头,使云苓准备笔墨纸砚,道:“春桃这一胎不太稳当,我开一个安胎的方子,你照方抓药,拿到厨房熬好,给她送过去。”
云苓笑着答应:“是,夫人。”
白芷在一旁看得着急,又不敢直说,索性借这个机会委婉地提醒江宝嫦:“夫人,您这个月的癸水一直没来,要不给自己也把一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江宝嫦这才意识到月信推迟的事,微微点头,道:“还是你细心。”
她按住自己的脉搏,细细感受了一会儿,道:“不过是些气血亏虚的小毛病,我再写一个药方,云苓受累,一并煎了来吧。”
白芷跟在江宝嫦身边服侍多年,知道她心性刚强,喜怒不形于色,拿不准她是真的气血亏虚,月事不调,还是怀了魏怀安的骨肉,打算以一副虎狼药堕下孽种。
她想问又不敢问,眼睁睁看着云苓拿起药方离开,心神不宁地在船舱外徘徊。
陆恒看不进折子,用软布将龙渊宝剑擦拭了一遍,对着明黄色的剑穗出神。
“主子,该用晚膳了。”金戈提着食盒走进船舱,满脸餍足之色,唇边沾着鲜红的胭脂,脖子上印着好几枚吻痕,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快活,“今儿个是我们家夏莲亲手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主子有口福了。”
陆恒不耐烦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吸了吸鼻子,皱眉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药味?”
“有吗?”金戈拉起空袖管闻了闻,回忆道,“哦,我过来的时候,云苓正在厨房熬药,说是主子娘娘身子不舒坦,给自己开了个药方……”
陆恒不等金戈说完,就骤然变了脸色。
他冲出船舱,大步流星地朝江宝嫦所在的方向走去,迎面撞见惊惶不安的白芷,一把拽住她,喝问道:“云苓煮的是什么药?端进去没有?”
“刚……刚端进去……”白芷看清他手里的剑,会错了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剑身,哭道,“殿下,我们家小姐这大半年过得不容易,求您冷静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
陆恒扔下龙渊剑,一脚踢开舱门,看见江宝嫦端着药碗,正要往嘴里咽,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宝嫦,不要!”
他抢过药碗,推开窗子,把黑乎乎的药汁倒进江水之中,后怕地紧紧抱住她,道:“别喝这种伤身的药,万一伤了根本,多少灵丹妙药都养不回来!我跟你说过,夫妻本是一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所以,无论遇到什么难关,咱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江宝嫦缓慢地眨了眨眼,意识到中间出现了什么误会,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事已至此,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吗?”
“当然有,肯定有!”陆恒单膝跪地,捧着她的玉脸亲了亲,脑子转得飞快,“宝嫦,实话同你说,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想让你生下魏怀安的孩子,不想让这个孩子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