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种令他浑身不自在的目光,眉头皱得死紧,道:“你……”
她拂了拂衣袖,带着千机飘然而去,行走间真有几分方外之人的轻灵空逸。
陆恒在主位坐了许久,鬼使神差地走到女居士坐过的位置,端起茶盏,放到鼻下嗅闻。
完全舒展的茶叶经过热水的浸泡,仍在散发香气,这其中又掺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幽香。
这一刻,陆恒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抛开茶盏,不顾太监们的呼唤,快步流星地朝宫门口跑去。
女居士已经提前收拾好行李,正带着千机和二十名侍女沿着宫道往外走。
“宝嫦!宝嫦!是不是你?”陆恒从后面追过来,胸膛因极度的激动和紧张而剧烈起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你回来看我了,对不对?
他的声线出现明显的抖动,叫出那个大概只有他知道的闺名:“阿婵,你为什么不跟我相认,你是在怨我吗?”
江宝嫦慢慢停下脚步。
第一百四十七回 热似骄阳痛陈心迹,冷若冰霜难断情弦
第一百四十七回 热似骄阳痛陈心迹,冷若冰霜难断情弦
在千机警惕的注视中,江宝嫦回过身,不解地问:“‘宝嫦’是谁?‘阿婵’又是谁?陆大人认错人了吧?”
“我没有认错,我不可能认错!”陆恒吃力地从陌生的五官中找出几分旧人的模样,越说越笃定,“宝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个机会,我可以一一解释给你听……”
江宝嫦恼道:“够了!陆大人,我和你素不相识,年纪又足以当你的长辈,什么时候跟你做过‘夫妻’,什么时候有过‘情分’?你是魔怔了吗?还是故意拿我取乐?”
陆恒张口结舌,又不知道该怎么揭穿江宝嫦的真面目,急得满头是汗。
这时,牧原闻讯赶来,一把拉住陆恒的手臂,在两人之间打圆场道:“静月居士,真是对不住,我们殿下和夫人恩爱甚笃,相思成疾,一时犯了痴病……”
“三师兄,连你也不相信我?你看不出她是宝嫦吗?”陆恒挣脱牧原,见江宝嫦满脸不屑,只觉脑海里有一根绷了许久的弦骤然断裂。
他突然抽出牧原腰间的佩剑,朝江宝嫦刺去。
陆恒做出这样骇人的举动,当然不是为了惩罚江宝嫦。
她的防身术是他亲手所教,对敌的招式也和他一脉相承,只要过上几招,真相不言而明。
然而,江宝嫦宁肯不要颜面,也不愿跟他交手。
她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勉强躲过剑锋,脚下一软,跌坐在地,高呼道:“千机,快救我!”
千机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乱结果了江宝嫦,听见这话,本能地扑上去,赤手空拳地和陆恒搏斗起来。
陆恒把满腔的惊痛和委屈化为怒火,一股脑儿倾泻在千机身上,出手又快又狠,比前几日在练兵场上狠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