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真的吗?夫人她……被我害死了?”

金戈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爷到底在地窖里看到了什么?夫人的尸首吗?我家夏莲呢?夏莲也死了吗?”

陆恒望着这两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只觉心灰意冷。

他一句话都没说,抓紧手里的血书,转身大步往宫里走去。

他想问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为什么要强迫他的生身母亲,想问问造成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心里是否有过一星半点的愧疚。

昔日金碧辉煌的皇宫,早就变成碎瓦颓垣,枝叶扶疏的琼蕤玉树,也成了荒榛断梗。

陆恒走在残留着斑斑血迹的宫道上,经过被大火烧成废墟的文德殿和东宫,来到魏玄暂住的万寿宫。

魏玄虽然已经接受都城失守的事实,亲眼看到破败萧条的景象,还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他靠在龙床上,摩挲着一支金镶珊瑚桃蝠簪,面色悲伤,眼含泪水。

那是端阳公主的遗物,被金莲军抢走,又被今日入城的大军收缴,辗转来到他的手中。

陆恒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前。6吧4唔妻6.49'午蹲*全夲

高大的身影形成阴云,打断了魏玄追思女儿的心绪。

魏玄皱了皱眉,掩去眼底的厌恶和不耐,抬头看向陆恒,开口就问:“找到你娘子了吗?朕的止疼药带来了吗?”

陆恒低声道:“我的娘子死了。”

魏玄并没有安慰他,而是颐指气使:“那就多寻几位杏林圣手,尽快调配出更有效的止疼药。朕每日最多睡一个时辰,疼痛难忍,生不如死,你若还有几分忠心,就把这件事当成要紧事去办。”

陆恒伸出手,把韶仪郡主留下的血书递给魏玄。

魏玄狐疑地接过,看完血书,好半晌没有言语。

陆恒仔细观察着魏玄的表情,发现他并不惊讶,更无喜怒,全都明白过来

看来,他早就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在装聋作哑罢了。

陆恒曾经十分感激魏玄的知遇之恩,悄悄把他当成父亲一样尊敬、崇拜,就算这段日子受尽冷眼,依然同情他的遭遇,觉得他仍有几分天子气度,分得清是非黑白,对忠臣良将有所顾念。

陆恒没想到,正是靠着这一点儿父子情分,靠着对韶仪郡主的稀薄愧疚,魏玄才大发慈悲地提拔他,才勉强留下他这条性命。

可魏玄对他的怜悯,也只有这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