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捌伍,壹伍-六日;更群

两个男人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噗通”栽倒在地,留着络腮胡的小头领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连声哀嚎,其余两人压根没看清江宝嫦的动作,只知道遇到了硬茬,拔腿就跑。

江宝嫦正有满腔的悲愤亟待发泄,拎起弯刀逼近小头领,揪住他的胡须往上一扯,对准暴露在外的脖颈,狠狠割了下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杀小头领的时候,动作熟练了许多,心境也平稳得不可思议,被温热的鲜血溅了一头一脸,仍有余力留意另外两个人的去向。

江宝嫦从水缸后头揪出瑟瑟发抖的年轻男人,冷声问:“公主就是被你们逼死的吧?”

她不给年轻人狡辩的机会,干脆利落地割断他的咽喉,把他按进盛满水的大缸里。

伴着鲜血喷涌的“咕嘟”声和年轻人垂死挣扎的水声,她冷静地捕捉着细微的动静,在长刀从后上方劈砍过来时,险而又险地躲过偷袭,持刀迎敌。

静观带着人马来到东宫时,看到的便是江宝嫦和贼人缠斗的这一幕。

青丝挽成的发髻在剧烈的动作中完全散开,凌乱地披在肩上,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她浑身是血,毫无官家夫人的体面,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出手颇有章法,像流动的春水一般化去所有杀招,不动声色地将对方逼至绝路。

静观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江宝嫦,她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只听“呛啷”一声震响,最后一个反贼的长刀被江宝嫦挑落在地。

那人没什么骨气,见打不过她,立刻跪地求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呃……”

江宝嫦卡住他的脖颈,轻柔地划破颈侧的皮肉,刀尖勾住厚而韧的脉络,往外一挑。

“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化作漫天血雨。

站在大雨中间的江宝嫦松开反贼,静立片刻,转头看向静观。

两个不算陌生的人目光交汇,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江宝嫦满身鲜血,孤军奋战。

静观虽然还握着青竹杖,穿着粗陋的布衣芒鞋,和以前一样仙风道骨,不染尘埃,身后却跟着七八个僧人、十来个禁卫军和一群穿着官服的朝廷重臣。

江宝嫦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