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看到在帐外值岗的禁卫军脸色冻得发青,头发上结了一层冰碴,微臣的大师兄平日里健壮如牛,今日却病得起不来,浑身发热,一直咳嗽……”

魏玄打断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陆恒,你若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就不该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束手束脚。”

陆恒明白多说无益,却不忍看着外头的兵士受苦,选择了最不讨喜的方式,杵在魏玄跟前一动不动。

魏玄晾了陆恒足有半个时辰,终于掀起眼皮看向他,小声嘀咕道:“倔成这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对常福寿招了招手,道:“把随军的那几个太医叫过来,给他师兄瞧瞧,再把那些病得严重的人抬到一起,诊脉开方。自明日起,放慢行军速度,每天中午熬几锅驱寒的药汤,分发下去。”

陆恒连忙跪地叩头,道:“谢陛下隆恩!”

永昌二十五年腊月十八,魏玄率领大军到达关城。

陈扶属实是带兵的好手,两万将士被他打磨成神兵利器,将边关守得如铁桶一般,肃杀之气迎面而来,令人心悦诚服。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阴云消散,碧空如洗,连拂过脸颊的风都是暖的。

美中不足的是,完颜烈听说了魏玄亲临边关的事,带领上千骑兵,来到城下叫骂。

陆恒陪着魏玄登上城头,看到为首那人面容凶戾,辫发垂肩,右耳挂着一枚金环,胸前披着深灰色的狼皮,手持长槊,身骑黑马,威风凛凛。

完颜烈粗声粗气地用金人的语言谩骂魏玄,他旁边的骑兵扯着嗓子翻译:“大弘陛下昏庸无道,欺人太甚,抢走我们的骏马、牛羊和毛皮,把我们当狗一样欺凌驱使,不值得尊重!你若还是条汉子,就下来跟我一决高下,咱们马背上见真章……”

魏玄不等完颜烈骂完,就对陆恒道:“把弓箭给朕。”

陆恒交出长弓,从箭筒里取出三支箭,双手送到魏玄手中,接过他脱下的裘衣。

魏玄将三支箭一齐搭在弦上,挽弓如满月,调整气息,放松手指。

只听“咻”的一声,雪白的箭羽飞向敌军,左边那支没入骑兵心口,中间那支穿过完颜烈耳边的金环,右边那支越过三四名亲随,插在迎风飘展的军旗上。

骑兵的话音戛然而止,“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完颜烈惊慌地捂住耳朵,紧接着搓了把脸,又摸向脖子,似乎在确定自己还活着。

看见这一幕,城墙上的大弘将士们欢声雷动,士气大涨。

陆恒按住斑驳的墙砖,高声喊道:“完颜烈,再不谢罪称臣,陛下的下一支箭,取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魏玄不肯承认自己瞄准的本是完颜烈的眉心,不过偶尔失了手,笑得高深莫测,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赞颂。

完颜烈的脸色蓦然阴沉下来。

他收紧缰绳,带着惊恐不安的骏马在原地转了几圈,对骑兵们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带着他们匆匆离去。

魏玄见金国皇帝一代不如一代,不由豪气干云。裙:久午二依六O二八三新内容

他吩咐道:“陈扶,陆恒,点五千精兵跟朕出城,常福寿,通知兵部尚书俞献,让他带五万人马随后接应,咱们今日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把完颜烈的性命留在此地!”

陈扶闻言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劝道:“陛下,不可,不可啊!完颜烈狡诈如狐,阴狠如狼,说不定已经在前方设下埋伏,单等咱们上当!更何况,今日的天气实在反常,微臣记得十余年前也见过这样的好天气,那天没过多久就电闪雷鸣,雪虐风饕,没来得及赶回来的将士们全都葬身于风雪之中啊!”

常福寿唯魏玄之命是从,闻言大喝道:“放肆!陈扶,你这是想抗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