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常常因为没能陪到娘而歉疚,正好有机会,除了棠哥儿要读书,只能留在京中,他如今有举人的身份,倒是能够远游。
“不如咱们去扬州吧,人家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娘提起这个高兴的很。
爹爹点头附和,羡哥儿也随同父母一起出去。
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过,大家都惦记着棠哥儿,故而娘在路上会作画,打算回京之后给棠哥儿。
“娘,马上要到扬州了,您和爹爹准备去哪儿玩呀?”他跟随爹爹南下,在他身边实在是受益匪浅,爹爹是翰林,又外放过地方,还做过东阁大学士,见识不浅。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如今却觉得爹爹真的是内秀。
除了爹爹之外,还有娘亲,娘亲平日颇爱书画,对爹爹外面的事情从不插手,可是见人见事极其明白,寻常人她多看一眼仿佛就知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了。
羡哥儿不明白:“娘,您怎么就知道他不是真的穷人呢?”
“傻孩子,你看他脸上涂的脏兮兮的,手却洁净如新,怎么看也是个别有用心之人,再有,真正饿的人,别人给他一个馒头他还嫌弃,说明他就是个帮闲,平日看着大户了,想饶钱。倒不是我怎么知晓,而是我也是打穷苦人家过来的呀!”
羡哥儿也听说过,他娘当年也是苦过来的,从小饭都吃不上,外祖母每次提起这件事情都唏嘘不已。
不过,娘每次都是笑笑:“您把我养的多壮啊。”
“娘,儿子还不知道您以前的事情呢?您和我爹爹是怎么认得的呢?”他看着娘,很是好奇。
因为他知晓外祖家当年只有外祖一个中了进士,其实境遇并非很好,可父亲却是侯府嫡子,读书十分上进之人,被许多人看重,他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娘还未发话,爹就道:“当然是我对你娘一见钟情,才让你祖母上门提亲的呀!你母亲这样的人才,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恐怕早就被人抢走了。”
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娘就笑的很开心:“是啊,不过,我们可不是私定终身呀!你爹爹虽然喜欢我,可也是很守礼的。”
他就羡慕的看着爹娘,又叼着一根草,躺在船上,觉得自己恐怕难了。
这个年纪的他,当然也曾经幻想过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真正的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看不到,他还十分守礼,像爹爹这样是不可能了。
他悄悄问爹爹:“您这样看到人家闺女了,再去提亲,这样不太好吧?俗话说非礼勿视。”
爹才无可奈何道:“傻小子,想也不会如此,是你祖母看上你娘了,我们订婚了才见面的,方才我那么说是哄你娘开心。”
羡哥儿震惊:“爹您这么正经的人,也会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