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善桐屋里那些新鲜玩意儿,善喜没把玩过的又有多少?从前不知道她和含沁的事情,问起来的时候善桐也没多想,有时候就告诉了。等知道了之后就更别提了,善喜哪还不懂善桐屋里的那些东西是谁淘换的?她夸奖含沁的品味,还真不是无的放矢。只是究竟是口快了:毕竟这往事摆在这里,她和含沁私定终身的事,是肯定要死死瞒过桂太太的。
桂太太一心一意就操心出门的事,倒没有留意,说起来也是感慨,“自从三十年前嫁过来,三十年没回娘家,每次要回去,城里就有事情。要不然就是老爷要出去,没想到再出陕西省,居然就是这么多年后的事了。却还不是回娘家,是要为了儿子的事上京城去。”
她叹了口气,冲善桐道。“人眼往下看,以后你就明白了。说起来,我对不起爹娘,两个老人家去世都没能回去,偏巧两次也都在战事里,情况吃紧,我哪里走得开。连服孝都晚了近百日,当时人回天水去了,根本不知道消息……”
说着便抹起眼泪,善喜也陪着红了眼圈,“娘快别说了,您的不得已老人家心里也清楚。”
旋又叹道,“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样的苦楚,当儿女的真是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