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揭破了善喜的空架子。善桐倒没什么好说了,要解释,那就势必要牵扯到十三房的嫁妆风波。她瞧了慕容氏一眼,见慕容氏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闪动,似乎大有几分好奇,便不禁微微一笑:可别小看了这位大嫂,人家行事虽然粗鲁,心底该有的城府倒未必比别人少。这说不定就是人家好奇善喜嫁妆又多,和娘家兄弟关系又冷淡,还在善樱这个身份特殊的小姑娘跟前臭显摆,特地把话点得透了,来套套背后的缘由的。“唉,人就是这样,一时一张脸,变起来有时候可真快。”她就含含糊糊地感慨,“真正背后怎么样,谁知道呢。反正她嫁妆比我都多,说话声音也就响亮,心气也高,为人也能耐……有些话我们也不好多说嘛。”
说到嫁妆,慕容氏是和善桐同仇敌忾的,她也是粗人,索性就直说。“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她们家再殷实也好,那份嫁妆也是伤筋动骨了吧?我就纳闷他们家图什么了。这几天不是舅爷也在城里吗,我听含欣说,含芳喊舅爷一道吃酒,舅爷都回说不会吃,含芳闷闷不乐呢!”
没想到楠哥居然如此执拗,善桐一下说不出话来了,怔了一会才忙补救,“楠哥他是真不会喝酒,他性格板得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怕是无意间得罪了妹夫吧。你帮我和含芳带句话,让他别往心里去!”
“这你就是和我打马虎眼了。”慕容氏不依不饶,“这谁看得上看不上谁,都是能感觉出来的。听含芳口气,舅爷就是很看不上他……我就纳闷了,背后没有故事,这舅爷至于吗?他可是白身呢,还反倒和当官的妹夫疏远了!”
善桐被她追问得头皮发炸,索性进了院子,便忙和三太太说了几句话,介绍两个慕容氏认识了,眼看两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手说起话来,这才脱身出来回堂屋去,一边走一边就想,出了一回神,才自失地摇了摇头:既然慕容氏心满意足,无意闹腾,那么紧接着这几年,直到桂二少奶奶入门为止,只怕都是善喜得意的时候了。
想到母亲的那句话,一时也不禁有些感慨:要不说这脸皮厚的人落实惠呢?只看慕容氏这几年来几乎是心想事成,什么都遂了意。又有善喜如愿带着大笔嫁妆进入高门,便可知道这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面子敌不过里子,很多人是一点都不在意吃相的。
不过,这也都和善桐没有太大关系了,既然慕容氏不会再出面和善喜为难,她也就继续保持了低调旁观的作风,帮着母亲操办完了两场婚事,又只进元帅府吃了一顿年夜饭而已,便闭门不出,只等着三月春暖花开时,才又进了元帅府,要和桂太太商量着一道上京去。
213、交换
在当时出门是件大事,尤其是桂太太这样身份的贵妇人,要只带上三俩从人就这么出远门,简直是成何体统。更别提桂元帅疼进心底的大妞妞这番也要跟着出去,桂元帅一早就发话了:必须从军医营里拨出一位大夫来一路随行,免得路上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仓促间找不到大夫,岂不是就误事了?
除此之外,桂太太上京是要应酬相看的,头面衣裳要不要带?京城风气是引领天下之先,全天下也就只有衣被天下的苏州松江一带敢和京城人争一争了。西北就算有再多好处,在这一点上肯定也无法和京城相比。桂太太又也听说了京城的贵妇人难缠,自然不愿在这上头落后,光是这件事就和善桐商议了许久,才定下来先给含沁捎信带钱,把两个人的尺寸带过去,让他在京城设法置办,这样等人一到就有新衣裳穿,总纵有不满,临时改改倒也不费事儿。桂太太又担心含沁一个大男人无法挑好花色,还是善喜笑着说,“应该不至于,我看”
善桐看了她一眼,善喜微微一怔,便接着往下说。“我从小和三妞一块长大的,我看她闺房里的物事就很雅洁,想来含沁就算是不懂的,这一年多下来也被熏陶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