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皱眉,主家的人还没走,他不敢发脾气,压着火气道:“方宁,你知道家主今天让方汶来念家规的意思吗?”
“什么?”
“家主的意思是,如果方家再闹,方家就可能入奴籍了。”
方宁一愣,随即大骇:“二伯,我们不能入奴籍啊!”
“废话,” 二伯气道:“所以才让你别再闹了!”
方宁喘着粗气:“可是,”
二伯心里烦躁,冷声道:“你若不甘,自己找方汶说去,我是没办法了。”
方宁面色狰狞:“行!你们都不管我,我自己去!”
他飞快跑去祠堂,却在门口被侍卫拦住,他吓了一跳,道:“我,我要进去找方汶。”
侍卫冷着脸不说话,可却也不放人,方宁咬了咬牙,大喊道:“方汶!你给我出来!方汶!”
祠堂就是一间屋子,方宁的话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方父有些尴尬的看向方汶,康宁皱眉,对门口的侍卫道:“祠堂门口十米内不得近人。”
门口侍卫应了一声,就去轰方宁。方宁一惊,一边后退一边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方汶?!方汶你出来!”
其中一个侍卫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一把推在方宁肩头,道:“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若再喧哗,便是冒犯主家。我只能押你去见康大人处置。”
什么叫押进去?方宁被侍卫凶狠语气吓到,一时有点说不出话,只踉跄着后退。
二伯一看气氛有点紧张,怕方宁真惹出什么事又连累方家,连忙快步过去,抓了方宁到一边,低声道:“你省省心吧,这主家我们招惹不起,你再闹,若真的被罚入奴籍,你还想有个好?”
方宁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只觉一阵恶寒,倒是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祠堂里,方汶总算休息过来一些,他没想到,他爸竟然一直没开口,一直等着他休息。唉,他能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爸也是心疼他的吗?
“爸,” 方汶道:“除了大伯的事,还有其他事吗?”
“方汶。” 方父看了眼康宁,突然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其实给你们兄弟三人,每人都留了一份资产,不多,但没有抵押。”
方汶一愣,随即有些吃惊的看向方父,这,是什么意思?
方父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早跟你们说的,怕你们年轻,乱糟蹋。可刚刚我想了半天,还是得告诉你,明天,我就去把那些资产都过户到你名下。”
方汶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头:“爸,我用不着,您都给大哥和二哥吧。”
方父摇头道:“你的就是你的,这也是你爸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方汶一愣,方父有些难堪的别过目光,自嘲的一笑道:“我承认,在我心里,方扁和方逸更亲一些,可你也是我儿子。情感上,我确实亏欠了你,但是当爸的,总要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下半辈子?方汶怔了怔,突然明白他爸什么意思了。他愣愣的看了他爸两眼,突然发现,主人说的对,他一直,都不太懂他爸。这些年他爸也不知道跟他这个不孝的儿子致了多少气,没想到,他爸心里竟然还惦记着他。他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爸,您真不用给我留什么资产。您就算给我钱,我也没地花去啊。”
“你不懂。” 方父惮于康宁,没法把话说透。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将来万一被家主赶出来了怎么办?他活着的时候还好,可他若死了,方扁和方逸八成是不会管这个小儿子的。
方汶噎了噎,有些哭笑不得道:“爸,我是主人的私奴,我的所有资产都属于主人。我知道您的意思,可如果真有那一天,资产也都会被充没的。您留给我,就是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