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样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

“有自由出入静思斋之能的是你,打开存放印信的暗格的是你,将印信秘密传送出府的人还是你铁证如山,娘子,即便是大理寺卿来查,你也是百口莫辩呀。”

“住口!”白青崖听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猛地扑到他身上厮打起来,“你住口!你敢陷害我?!”

沈三钱轻而易举地捏住两边胡乱挥舞的手腕,还腾出来一只手抚了抚自己被扇了两巴掌痛得热辣辣的脸颊,抱怨道:“娘子真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当了这么多夜的夫妻,我怎么忍心陷害你呢?”

以往看来俊美的笑靥如今落在白青崖眼中真是可憎至极,他恨声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语!从第一回 见面,你便不怀好意地接近我,处心积虑地蒙骗我,原来就是为了今日……”白青崖越说越怒,翻涌的气血直冲上脑,剧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怕他闹腾得厉害伤到自己,沈三钱不得已松开了手,口中还继续为自己辩解:“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帮娘子一把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恪王府,临走前再给恪王一个教训么?现下这两桩事都成了,娘子为何反而生气呢?”

这是什么歪理?!白青崖也顾不得什么装模作样的礼仪体统了,粗暴地喷出一句:“放屁!我想离开恪王府有的是其他办法,你这种‘帮法’,出了王府我就要进天牢了!”

“有的是其他办法?”沈三钱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只怕这许多种办法放在眼前,娘子都未必肯用啊。”

让褚容璋在兖州栽个跟头,沈三钱有千百种办法可以做到,之所以非要经白青崖的手,无非两个原因。

他一早便发现了,白青崖嘴上说得厉害,要将恪王如此这般教训一顿,其实还是舍不下他的滔天权柄,心中已有踌躇之意,否则何至于在刚刚受辱、恨意最浓之时仍不愿与恪王撕破脸?在恪王府拖得越久,白青崖只会越不愿走,既然如此,自己不妨出手帮他一把。此为其一。

其二,白青崖与卫纵麟之间不清不楚的牵扯也叫他生气。现在好了,有了这样一桩“居心叵测”的谋害,即便卫纵麟能不计较,他身后的勇毅侯府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白青崖孤立无援,为了活命还能去求谁呢?

这厢白青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只觉冤得无处说理,那些都是他以前的心思,后头有了殷琅如,他可是巴不得离这摊浑水远远的。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他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离开之日近在眼前,不料全被这厮搅黄了!

白青崖恨不能将沈三钱大卸八块,盯着他的一双眼几欲喷火:“褚容璋人呢,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木已成舟,既然他被迫搅入这场乱局,那就只能盼望沈三钱没有胆大包天到直接弄死一位皇子只要褚容璋不死,事态就不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兴许还能脱身。

没想到一提褚容璋,沈三钱的面色登时放了下来,他冷哼道:“不知道,八成是死了罢。隐龙峡一役后那个内应被发现,听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了皮,恪王殿下身份贵重,想必有更好的招待等着他呢。”

“你……!”最后的希望破灭,白青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紧咬牙关,狠狠掴了沈三钱一掌!与方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下子他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完之后自己的手掌火辣辣地烧起一股痛意,沈三钱瓷色的脸颊更是立时浮起了五道鲜红的掌印。

自掌权后,沈三钱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叩拜敬服的人物?掌掴是极大的羞辱,即便是皇帝也未曾下过这样的手。舌尖自口腔内壁顶了顶发麻的脸颊,沈三钱面上扬起一抹古怪森寒的笑:“你为了他打我?”

见他眼底一片赤红,死死盯着自己的眼中寒气四溢,透着令人心惊的狠厉与癫狂,白青崖的盛怒一下子打了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