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卫纵麟没想到他听见"请官"二字就高兴得忘乎所以,竟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心里翻腾的怒意几乎冲破了喉口,掐着白青崖的下巴寒声道:"你就这般贪慕富贵,不知羞耻?"

白青崖被他掐得一声痛呼。卫纵麟向来在他面前小意殷勤,今日突然翻脸,言语侮辱他也就罢了,居然还动手,当下心里也升起了一股不悦。他如今自诩是朝廷命官,身后又有大皇子这棵大树,哪里还肯再看卫纵麟的脸色,反唇相讥:"卫小侯爷这话就岔了,你我之间本也是因利而聚,从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侯爷想见我的时候就拿些物件来哄哄,不想见的时候就把我扔在这后宅里晾着,不也只是贪图我的美色,何尝有过真心?何必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来找我兴师问罪。一夜夫妻尚有百日恩,现下我升发了,侯爷不说祝贺,怎的还冷言冷语,叫我伤心?"

卫纵麟怒道:"够了!"他不顾白青崖的挣扎,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执拗地问,"你觉得我是一个好色无耻之徒,待你没有一丝真心?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白花花的日光打在卫纵麟浓茶色的眼底,不知怎的,白青崖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他率先移开了目光,瞧着一朵半开不谢的木芙蓉,嘴里说道:"难道小侯爷要告诉我,你对我是情深一片?"

卫纵麟冷笑道:"你喜欢游宴,我遍请京中才子为你作陪;喜欢书画,尽挑了好的送你;你读书不好,白府的西席我都给你换过一轮了!我若只是为你的颜色,何必日日来看你的脸色,强要了你,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