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的,可那是只有自己人在的时候才这么吃,今天大房过来上香,她提前两天就吩咐下去要整整齐齐地摆一桌子菜上来,嬷嬷传话说得清清楚楚:“四个凉菜四碗热菜再加一个汤。”

菜一上来她就知道坏了。

男人桌上也是这么吃的?这不是故意下她的脸吗?难不成她们是偷摸想给自己脸色看?

一个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薛珍拧着帕子脸绿了。

段圆圆看她气得开始喘粗气,不得不顺手打了一碗汤塞在薛珍手上,又用倒拐子戳她的嬷嬷去哄薛珍。

这么闹下去不是事,太难看了。反正是热孝,胡扯两句给宁二老爷守孝就成,犯不着动这么大火。

起码,等她走了再收拾人吧?

薛珍已经听不进去了,勉强喝了半碗汤,气还是没顺下来,最后仍然让嬷嬷去搜丫头的屋子,看她是不是把买菜的银子买来的饭菜什么的自己藏着享用。

小丫头听着要搜她也不怕,还优雅地站起来拍拍衣服裙子跟着嬷嬷往屋子里走。

嬷嬷冷笑着跑到自己屋子里翻了两包得肥肥的猪耳朵和酱鸭头丢在小丫头床上头。

什么道理不道理,宅子里还能有道理?奴才还能跟主子要道理?

小丫口眼睁睁地看着她塞了东西进去,跺着脚骂她不要脸。

嬷嬷手劲儿大,两把把人抓过来用裤腰带捆在地上,用帕子堵了嘴笑:“还没开始搜呢就怕了?难不成屋子里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这样的丫头老婆子一年得见十个!”

等搜东西的婆子进门,嬷嬷就让人去翻那床褥子。

丫头们你推我我推你都不肯去。

谁都知道奶奶变着法儿要整治这丫头,那青菜豆腐就是她吩咐大家一起吃的,谁也没听说今天要开荤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遭报应的事谁也不想沾手。

嬷嬷看一个两个都使唤不动,骂骂咧咧地跑过去掀开被子把猪耳朵翻出来丢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在小丫头脸上,骂:“不像样子,主子仁善你就这么蹬鼻子上脸,先是爬到大爷床上,一天到晚偷偷摸摸地干混账事,偷人爽翻了你,戒不掉了?现在连客人两包猪耳朵都偷!”

小丫头被羞辱得眼泪直冒,看自己屋子里乱得跟被抢过差不多,被子上地上都油腻腻的,反而不哆嗦了,直挺挺地跪在恨恨地盯着嬷嬷,心里骂她是大狗腿子,死了也没人收尸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