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着她的眼神没忍住气,让两个粗壮的婆子把小丫头按着,找了根□□绳捆着说:“我们姑娘早就说,你这么横的丫头咱们家里用不起,今儿你福气到头,也横不了多久了,现在老娘就卖了你!”
小丫头唬得腿肚子发颤,倒在地上打滚,不知怎么把嘴里的布滚掉了,她大声尖叫道:“你们不能卖我,我是爷的丫头,你们凭什么卖我?把我卖出去也不怕那些丑事被外头知道,奶奶要是敢卖了我,咱们就走着瞧!”
大爷既然不是男人,奶奶的肚子是怎么来的?
大爷分明说只跟她睡了一晚上,结果人回了几次娘家肚子就大起来了。
她骂别人偷人,她难道就没偷?
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小丫头吞了后半节没说。
按着她的几个丫头都面色惨白,恨不得把自己戳瞎戳聋了。
嬷嬷盯着人道:“还不把她的臭嘴塞了!”
丫头们慌忙把帕子捡起来往小丫头嘴里塞,怕她再挣脱还加了一条帕子进去,撑得小丫头腮帮子鼓鼓的胃里直犯恶心,口角也裂出血染在帕子上跟红梅似的。
守着她的丫头看得害怕,连滚带爬地跑到门上把门关了。
嬷嬷吩咐好人盯住小丫头,完了自己小跑出去找薛珍。
薛珍想着小丫头就不痛快。
这个丫头帮着宁大搓丹丸子,宁大有事没事就拉着她一起试试看丹药行不行。
小丫头知道宁大不是男人以后,仗着知道这个秘密,在家谁的脸色都不看,还对薛珍甩脸子。
衣服不洗地不扫,没事儿就跑到宁大跟前打小报告,撺掇着宁大收拾她。
等宁大被关起来,这小丫头靠山倒了知道怕了,在家夹着尾巴没再敢跑出来抖威风,很是安静了几天。
也就几天,她就故态复萌。
薛珍怕奴才胆子大了,这个压不住以后也压不住,她顺了两口气转头跟嬷嬷说:“嬷嬷把她拉出去偷偷卖了吧。”
段圆圆听得清清楚楚,这半天她也瞧出来了,薛珍为了自保手段越发狠了。
薛珍不狠心活不下去,段圆圆想着男人能狠女人当然也可以。
只是宁家不能再出老太那样的狠人了,起码不能狠到人尽皆知,提起薛珍就是二房那个阴毒的奶奶吧?
那丫头婆子以后也不敢宁家来了。
段圆圆舀了一勺子藕粉在嘴里含着,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跟薛珍说。
家里没个理由爷们儿都胡乱卖人,弄得全家上下的都跟鹌鹑似的。
鹌鹑吓得住还好,吓不住就得在脑子里想凭什么,有了这三个字,那就彻底完了。
老太太宁二老爷都是这么没的。
段圆圆让丫头们出去,跟薛珍说起老太太怎么刻薄丫头,最后怎么样丫头按坏了脚,下头人又怎么盘算着要杀了她跑出去的。
薛珍脸色铁青,她嫁过来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个。
宁家秋年四季都要开米仓赈灾,善事不少做,别管里头怎么烂,外头听着名声绝对不差。
薛珍从京里回四川看到的宁家也就是外头的那个宁家,能知道什么?
丈夫也不肯跟自己说一句实话,要不是段圆圆跟她说,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事。
她怔怔地想,难怪家里的丫头婆子都这么势力,瞧着谁好就得使劲儿把人踩下去,瞧着谁坏更恨不得亲自跑过去割脖子喝血。
段圆圆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她是给自己提醒不要对丫头太狠了。
是她自己这么想的还是宁宣让她说的?
薛珍盯着杯子想,多半是宁家做着官,想爱惜名声了。
嬷嬷问薛珍:“小东西我已经捆好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