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山脊上,念禾接住了从矿道冲出的士兵。
她望着落日坡顶腾起的水汽,突然想起母亲教她的星象图。
当水汽与晨光相遇时,正是破敌的最佳时机。
她抽出昭宁送来的胆矾弩箭,箭尖在晨露中闪着蓝光:“全体听令,对准硝石堆上方的岩缝射!”
弩箭穿透晨雾的瞬间,陆澈在矿道内听见了惊天动地的轰鸣。
不是爆炸,而是岩缝坍塌的巨响。
念禾用胆矾箭射穿了支撑硝石堆的岩层,整座山坡的碎石将西域人的火药彻底掩埋。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青崖谷时,他看见女儿的轻骑队正沿着坍塌的石坡冲锋,枪尖挑落的黄金面具在晨光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京城的将军府内,温南枝正用银针为皇帝处理腕上的毒伤。
御案上摆着昭宁呈送的密信,信末附着半块双鱼玉佩。
那是从禁军副将尸身上找到的。她望着玉佩背面的星图,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父亲临终时的叮嘱:“西域密宗的毒蛇图腾,与我朝水师的双鱼令符本是同源。”
“陛下,”温南枝将玉佩放在龙案上,“当年曾在西域埋下一批军火,标记正是这双鱼与毒蛇的交缠纹。张侍郎与密宗勾结,不仅想断我粮草,更想窃取前朝宝藏。”
皇帝抚摸着玉佩上的星图,突然想起国库秘档里的记载。
永乐年间,确实有批火器因航道堵塞埋在西域荒漠。
落日坡的硝烟渐渐散去,陆澈踩着碎石迎接念禾的轻骑。
她递过缴获的密宗手札,上面用西域文写着:“待火药引爆,便掘开永乐年的‘龙涎窖’。”
他望着远处沙暴卷起的黄尘,突然明白温南枝血地图上未标完的符号。
那不是水脉,而是前朝火器库的入口。
“传我将令,”陆澈将手札撕成碎片,“留三百人清理战场,其余人随我去西域荒漠!”
念禾张弓射落空中盘旋的秃鹫,箭羽上系着昭宁新送来的信笺:“母妃已请陛下下旨,命西域诸国封锁‘龙涎窖’周边百里。”
黄沙漫卷,陆澈率军踏入西域荒漠。
烈日炙烤下,沙砾泛着刺目白光,士兵们嘴唇干裂,却无人敢多饮一口水囊里的存水。
陆澈握紧腰间的双鱼暖玉,玉上沁凉的温度与滚烫的风沙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温南枝的目光穿透千里,默默守护着他。
“将军,前方发现驼队脚印!”斥候翻身下马,膝盖跪地时扬起一片黄尘。
陆澈举目远眺,干涸的河床蜿蜒如巨蟒,脚印沿着河道延伸向西北。
那里正是星图所指的“龙涎窖”方位。
他突然勒住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嘶鸣,扬起的沙尘中,几具风干的尸体横陈在路旁,胸口都插着刻有毒蛇图腾的匕首。
第374章 大结局
陆澈蹲下身,指尖拂过尸体胸口毒蛇图腾匕首上斑驳的锈迹,在这滚烫的沙漠中,金属却透着刺骨寒意。
“这些人死了至少半月,却还保持着握兵器的姿势。”他转头看向斥候,“沿途可还有其他异动?”
话音未落,远处沙丘突然腾起三股狼烟,正是西域密宗的紧急召集信号。
念禾策马奔来,长枪枪缨沾满沙粒:“父亲,方才在尸体衣角发现这个。”
她递上半片残破的羊皮,上面用朱砂画着双鱼缠绕毒蛇的图案,与星图上的标记如出一辙,却在双鱼眼睛处多了两点暗红。
像是干涸的血迹。
军帐内,陆澈将羊皮铺在地图上,暖玉的边角正巧压住“龙涎窖”字样。
烛火突然剧烈晃动,一名暗卫破窗而入,呈上温南枝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