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麻药烟雾!”陆澈猛地扯开衣襟,用烈酒浸湿布条,“所有人捂住口鼻,跟我从西侧岩缝迂回!”

他挥剑砍断横生的荆棘,却听见身后传来副将的闷哼,一支毒箭穿透了那人的肩胛。

“将军快走……”副将将腰间的火药囊塞过来,“我挡住他们……”

话音未落便被吹箭射中面门。

陆澈接住坠落的身躯,触到他后背已经发凉的皮肤,眼中杀意暴涨。

他将火药囊系在腰间,抽出副将的佩刀,在岩壁上划出火星:“全体听令,随我炸掉坡顶箭台!”

与此同时,京城驿站的鸽房里,念禾正用银簪挑开信鸽腿上的血绸。

昭宁举着烛台凑近,只见温南枝的字迹浸透血渍:“落日坡藤甲兵携‘牵机引’,解药在尚食局第三格紫檀匣。”

念禾立刻扯下信鸽尾羽,蘸着灯油在绸布上疾书:“父帅,毒箭解药在……”

“姑娘!城门守卫报告,西域商队正强行闯关!”驿卒撞开房门,身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念禾将血绸塞进信鸽爪中,对昭宁道:“你去尚食局取解药,我带禁军截击商队!”

她抄起墙上的弓箭,在箭簇上淬了随身携带的解毒药,那是母亲为防暗算特制的雄黄膏。

城郊的杏树林里,昭宁策马疾驰。

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她怀中的紫檀匣上,匣盖上的双鱼纹与将军府密道的机关如出一辙。

突然,林中响起梆子声。

不是更夫的报时,而是三短一长的密语。

她勒住缰绳,玉如意已握在掌心,只见十几个蒙面人从树后跃出,刀刃上都淬着与落日坡相同的幽蓝毒光。

“交出解药!”为首者甩出绳套,却被昭宁侧身躲过。

她玉如意敲在马鞍铜铃上,清脆的响声惊飞了林中宿鸟。

这是与念禾约定的求援信号。

蒙面人见势不妙,纷纷掏出硫磺弹掷来,昭宁却突然拽住马缰后翻,用裙摆扫起落叶盖住火源:“想焚林灭口?晚了!”

此时的落日坡,陆澈已带领二十名死士摸到箭台下方。

坡顶的藤甲兵正往硫磺球里掺曼陀罗花粉,烟雾顺着山风飘下,不少士兵开始眩晕呕吐。

他摸出怀中的蜡丸,那是临行前温南枝塞的安胎药,此刻却被他碾碎涂在口鼻处。

“点火!”陆澈将火药囊抛向箭台,同时掷出点燃的火把。

爆炸声震得山体摇晃,藤甲兵的惨叫与硫磺燃烧的噼啪声混作一团。

他趁机带领死士冲上坡顶,却见阴影里站着个戴黄金面具的人,手里举着镶满宝石的吹箭筒。

“陆将军,别来无恙?”面具人声音尖锐,吹箭筒对准他的咽喉,“你夫人的血地图画得不错,只可惜……”

话音未落,数支毒箭破空而来。

陆澈旋身格挡,却听见身后传来异响。

又一群藤甲兵从暗洞里冲出,他们背着的不是吹箭,而是灌满桐油的陶罐。

“不好!他们要火攻!”陆澈挥刀砍断陶罐绳索,燃烧的桐油在地上形成火墙。

他望着被火海包围的箭台,突然想起温南枝信中未写完的话。

“落日坡下有旧矿道,可直通敌军后营”

他踹开冒烟的石椁,果然看见洞壁上刻着矿车轨道的痕迹。

“所有人跟我进矿道!”陆澈点燃火把,照亮坑洼的石阶。

身后的火墙越来越近,藤甲兵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回响。

他摸着石壁上的苔藓,突然听见前方传来滴水声。

矿道连接着青崖谷的地下水脉!

当他带领士兵冲出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