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温南枝展开初代家主的手记,烛火将她的侧影投在舱壁上,发梢被江风掀起,扫过陆澈手背。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拽入怀中。
“陆澈!”她惊呼一声,手记滑落,被他用脚勾住,“别闹,正事要紧。”
“正事?”他挑眉,指尖替她别正被风吹乱的发簪,“你可知,这三日我每夜都梦见你化作流光消失?”
他低头,鼻尖几乎触到她的,“梦见我捧着你的平安锁,在南海鲛人湾寻不到半点踪迹。”
温南枝望着他眼底的后怕,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独自冒险。我们要活,便一起活;要死,便一起死。”
陆澈浑身一震,喉间滚过一声低叹,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船外,江水拍打着船舷,远处传来更夫“子时三刻”的报时声。
他忽然想起在民望阁前,她喂他喝粟米山药粥的场景,想起她指尖的温度,想起她眼底的光。
“南枝,”他轻声道,“待此事了结,我要在陆家祠堂摆上百桌粟米宴,让天下百姓都来再喝一杯我们的喜酒。”
温南枝耳尖发烫,却在这时,船身忽然剧烈颠簸。
陆澈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护在她身前。
舱外传来水手的惊呼:“水匪!是天枢阁的水匪!”
温南枝透过舷窗,看见数十艘快船围拢过来,船头插着黑色旗帜,正是天枢阁的标志。
她握紧手中的粟米纹短刀,与陆澈对视一眼,同时冲出船舱。
“陆将军,温郡主,别来无恙啊!”为首的水匪头领站在船头,手中握着紫斑粟米。
“我家阁主说了,只要你们交出镇魂钟,便可饶你们不死。”
陆澈冷笑一声,剑刃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天枢阁果然阴魂不散。可惜,镇魂钟早已与我血脉相连,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拿到。”
“那便怪不得我们了!”头领挥手,水匪们举起弩箭,对准两人。
温南枝忽然拽住陆澈的手腕,侧身闪过破空而来的弩箭:“小心!他们的弩箭上有毒!”
陆澈旋身挥剑,剑气将弩箭震落水中,却见水面泛起诡异的紫色泡沫果然是星陨之力淬炼的毒。
他忽然想起温南枝信中的“傀儡”,心中一惊:这些水匪,莫不是早已中了星陨粟米的毒?
“南枝!”他大喊,“唤醒他们的神智!”
温南枝点头,双手结印,喉头溢出清越的鲛人歌声。
现在的温南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蓝色的音波如水纹般扩散,水匪们握弩的手开始颤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迷茫之色。
“我……我这是在哪?”一名年轻水匪望着自己手中的弩箭,眼中泛起泪光,“我本是扬州漕工,为何会在此处……”
头领见状,怒吼着举起手中的紫斑粟米:“你们忘了阁主的恩情吗?快杀了他们!”
然而,更多的水匪放下了武器,跪倒在船头:“求将军救命,我们的妻儿都在天枢阁手里……”
陆澈收起剑,望向温南枝,见她脸色苍白,知道她为了唤醒这些人,已耗尽了力气。
他转身对水匪们道:“只要你们如实交代天枢阁的据点,我便派人保护你们的妻儿,还你们自由。”
“谢将军!”水匪们纷纷叩首,“明皇陵的地宫入口,就在第三座石象生左侧三丈处……”
温南枝闻言,与陆澈对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星陨母种就在皇陵。
是夜,两人悄悄潜入皇陵。月光穿过破败的琉璃瓦,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南枝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