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表示应允。

然后,谢景煜就像是如获大赦一样,带着笑意转身去吩咐仆从,然后自己赶马拉车,也算是一气呵成。

上马车前,齐远就站在不远处:“郡主……”

温南枝正要上车,回头看见齐远那像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她这才回神,差点忘了这儿还有这么一个人。

但谢景煜就不一样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眼前的齐远和现在躺在郡主府里的那个裴子深,恐怕现在已经在奈何桥喝过二遭孟婆汤了。

温南枝看着齐远的表情,神色不动,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你要全然清白,自然也不必害怕。”

齐远正要感激涕零的拱手。

温南枝却一转身,极为平静的留下一句:“可你要是有什么不轨的错在先,本郡主第一个把你千刀万剐。”

齐远拱手的动作顿住了。

第27章 “这不就醒了?真是贱骨头!”

温南枝上了马车坐好,使唤谢景煜驾车回府。

谢景煜则瞥了齐远一眼,二话不说就带着温南枝像是巴不得离他远点似的驾车离开。

回程的路上,温南枝坐在马车里,单手支着额头,从大帽山遇袭开始梳理起这些日子的来龙去脉……

但不管怎么想,这个症结似乎都在裴子深的身上。

他的出现在意料之内,可行为却处处都在意料之外。

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郡守和这个死掉的麦青尸体手中的字条,又为什么会有他的名字?

温南枝觉得她要是不尽早搞清楚这些谜团,她可能会真的愁到睡不着觉了。

回到郡主府。

温南枝正准备回自己的卧房,一回头就看见谢景煜还在旁边跟着,她想了想:“谢景煜,你要是真想为我做点什么的话……”

谢景煜立刻点头:“姐姐你说。”

温南枝虽然恶心谢景煜,也没打算原谅他,但说实在的……

在这荀安郡里办事,谢景煜这小王爷的头衔不用白不用。

甚至因为他的男儿身,有些事儿也许比自己出面还要更方便一些。

温南枝不动声色:“我要你再去替我查查那个被凌迟的郡守,他平常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他以前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如果发现什么就立刻记下来,能做到么?”

谢景煜也没想到温南枝会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事,立刻点了点头。

温南枝倒也不是怀疑自己的人之前排查的有问题,而是认为其中可能忽略了什么细节,所以让谢景煜顶着小王爷的名头再查一遍。

就算什么都没查出来,一切都干干净净的,那这干净本身也算是一个线索。

谢景煜这边交代完,温南枝就回到卧房,眠雪铺纸,醒叶磨墨。

温南枝提笔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她父亲临安王的,大致内容是亲笔报平安,让父母不要为她担心,谢景煜也一切安好。

却没有一个字提到荀安郡吏治的问题。

另一封是写给当朝皇帝的。

这一封的字数显然就更多了些,温南枝足足写了四五篇纸。

从荀安郡的民生,到荀安郡守的罪证,包括这个叫麦青的富农被杀的事情,温南枝都事无巨细的列在上面。

没有一句是她的主观臆测,全部都是事实。

除此之外,温南枝只在最后才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

如果这个幕后的人图谋的不是荀安郡的富饶,那这个藏得极深的人,一定会有更恐怖的阴谋。

再具体的就不用温南枝多说了。

浸淫权术这么多年的帝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