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煜正要说话,却被温南枝一个抬手打断了即将开口的话。

他顺着温南枝的视线低头一看……

就发现这血迹淅淅沥沥的延伸着,直到井口处才没了动静。

而温南枝则胆大的探头看着井口。

谢景煜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别……”

温南枝看着谢景煜,指了指井口:“那你替我看看?”

她就是想知道井里有什么而已。

现在这种场面,如果井里不发现个一两具尸体,都不够她折腾的。

她猜,要么是麦青家里的人口不止有这些,要么就是……还有什么没发现的东西等着她。

这下算是彻底勾起了温南枝的好奇心,她很好奇这桩人命案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谢景煜看了看那一人宽的井口,又看了看正盯着他的温南枝。

好像也确实除了他之外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谢景煜认命的扒着井口探头往里看。

大概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所以谢景煜看见了井里的画面也只是皱紧眉头,并没有表现得多惊恐。

谢景煜扶着井口,回头看向温南枝,声音沉沉:“井里是个男人。”

温南枝冷笑,果然,还有尸体。

她摆手示意眠雪:“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哪怕把这宅子挖地三尺也要彻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藏着的尸体之类的东西,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

就在她话音刚落,前院检查麦青尸体的大夫过来汇报。

“禀郡主,死者确实是先被掐死后才挂在房梁上的。”

除了这个之外,还给温南枝递上了一张手帕,手帕上托着一块被攥得变形的碎纸片。

谢景煜很有眼色的接过来呈到温南枝眼前给她看:“姐姐,这看起来像是封撕碎的信……”

不用他说温南枝也看出来了。

这张碎纸的边缘不是很整齐,一看就是撕扯过的。

而麦青紧紧攥在手里的这部分上面还有字,只不过因为他攥在手心太久,纸已经变形得厉害。

温南枝拿起来轻轻的把纸展开,试图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事已成,裴……?”

这纸不大,能看清楚的只有这四个字而已。

又和裴子深有关?

温南枝皱了皱眉,这个事已成是什么意思?是指混到自己身边?

这一刻,她真恨不得冲回郡主府里去,不管裴子深现在是醒还是昏迷,直接给他揪起来先抽两个嘴巴子,然后再拿着这纸条问个清楚。

看看他到底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温南枝脸色不是很好看,眠雪和醒叶就在旁边忍不住格外担心:“郡主……这事儿看起来不简单,要不……”

她俩很想说要不郡主就别查了吧?

从出发到封地,路上一路不是遇袭就是命案,这事儿要是让王爷和王妃娘娘知道了还了得吗?

谁知道后面还会遇上什么呢?

还是禀告给王爷,让王爷来插手吧。

两个丫头是出于好心,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来历不明的裴子深,已经被凌迟的郡守,疑点重重的人命案子……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传回京里让她无法交代的事。

堂堂荀安郡主的封地上竟然有这种事,不说她面上无光,恐怕就连她父亲临安王都要被人在背后说嘴了。

温南枝咬了咬嘴唇,这事儿必须说,但是不一定非要告诉她父亲。

“你们接着查,还有这周边住着的百姓,能问的都问一遍,郡里的酒馆茶楼也别放过,有人要是谈论起这事儿都仔细听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