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有我一个受害者。我很羡慕大哥啊,我在医院里治疗信息素不敏感症的时候,大哥就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把养父的情人带上床了。你受到了什么伤害?是那种想要但得不到而滋生出的丑陋的嫉妒心,一刻不停在啃食着你的心脏的痛苦吗?”
左筝然这话讲得非常难听,在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角堇花香味时,他换上一种很少出现过的阴郁神情直勾勾地盯着叶樵宇,“我建议你先去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来和我讨论这些,我相信到时你即使不哭着求我原谅,至少也该换上一副更加谦卑的姿态。”
“你有句话说得很对,确实没人可以决定自己是否出生。而你一直以来能坐着而不是跪着和我讲话,正是因为我考虑到了这一点。”
左筝然感慨了一句,“我是个很心软的人。”
叶樵宇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将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生生咽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去问叶叔啊。”
左筝然没有义务替叶樵宇解答疑惑,他也很期待看到自诩正直而选择帮助他的叶樵宇知道真相后情绪崩溃的样子。
他拿起烟盒磕了磕,在想到什么后又将烟盒重新装回了口袋里,“大哥,你只是帮我做了这样一件小事,凭什么用这种自上而下的眼神俯视我?”
叶樵宇嘲讽一笑,“一件小事?帮你隐瞒,放任你做你想做的一切,你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
“当然了。”
看左筝然的态度,也许真如他所说,事实远不止自己所了解到的那些。左筝然提起信息素不敏感症时声音下压抑着的微弱不甘和恨意也一定有它的来由。
想到这里,叶樵宇放缓了语气,“我会去查,但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先做出承诺。我永远不会改姓左,Zealda和叶家的一切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唐泓。”
左筝然诧异地挑了挑眉。
在那条甚嚣尘上的桃色新闻里,林闻璟的目的是曾见山,叶樵宇的目的是和顾明桉的婚约。
可他嘴上说着只要唐泓,这种向自己示好的方式无疑已经将唐泓推到了悬崖边,顾文衍父女的怒火,左展杭的,叶荇的,叶樵宇打算用什么方式来保住他?
“你打算把唐泓一直藏在这里吗?”
“与你无关。”
左筝然端起桌上的冷酒一饮而尽,他盯着叶樵宇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手里有什么?”
叶樵宇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把唐泓用过的汤碗放进水池,“不管我有什么都不可能给你。”
左筝然跟过去,倚着岛台,笑着问他:“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叶樵宇掀起眼皮看了左筝然一眼,他在此刻意识到自己终于在这场交锋中占据了上风,于是语气不紧不慢道:“说来听听。”
“既然你除了唐泓什么都不在乎,那就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会送你和唐泓去枫城,蓝港的一切从此以后与你们无关。”
左筝然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枯枝,“枫城气候很好啊,四季如春。去了那里,你们会拥有平静的生活,考虑一下吧?”
叶樵宇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又抽了张纸巾擦手,“听起来不错。但我凭什么信你?只要东西在我手里,我就永远掌握主动权,不是吗?”
两人对视几秒,左筝然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既然如此,那让我来猜猜你手里会是什么东西吧。”
“帕格拉电厂成本核算表里那一条条说不清楚的,比市场价高出7到10个百分点的设备价格,你知道原因对吗?钱进了谁的口袋?审计程序是否形同虚设?”
“能源行业优惠税率议案是如何在议会上通过的,叶芃叶部长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