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并非羞耻的选择,但章寻从未觉得“科研”二字有这么难说,他磕巴半天,饭桌那边忽然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汤可林把几个空盘打翻了,碗碟散落一地。
汤可成紧皱眉头,走上去一顿呵斥:“你说你老是毛手毛脚走到哪就给哪添乱,多大的人和......”
章寻转身朝客厅走去,看见汤老太站在鸟巢前探头探脑,一脸焦急,他走过去问:“奶奶,怎么了?”
“躲在这里面两天不肯出来,是不是生病了?”
章寻趋前察看,稍微掀开盖子,发现干草上有四颗蛋,其中两颗已经破壳,稚嫩的雏鸟像两团肉球发出细小的鸣叫,母鸟一见箱子被打开便扑到鸟蛋前啁啾,章寻把盖子合上不再惊扰它们,说:“在生小孩。”
汤宜畅一听,精神抖擞,她站在矮凳上鬼鬼祟祟地偷窥小鸟,而后抱紧汤老太的大腿撒泼打滚:“奶奶,新的小鸟就让我养吧,求你了!”
汤老太被她磨得没办法,叮嘱道:“这次要好好养,不要养坏。”汤宜畅点头如捣蒜,三人开始打量那两颗未孵出的鸟蛋,汤老太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闷蛋,孵不出?”
“不像,”章寻拿灯一照蛋壳,上面有网状血丝,他小心翼翼地把蛋放回去,“有受精,应该是温度问题,再耐心等几天。”
“看什么?”
等待吃饭期间,汤思哲也到了,他围过来旁观片刻,半开玩笑道:“孵不出来可以吃掉。”
话音刚落,汤宜畅又一次跺跺脚离开了,脸鼓得像河豚,认为她堂哥实在不可理喻,老的小的一群侩子手;汤老太用拐杖敲了敲孙子的腿弯,教训他两句;章寻没什么情绪地觑他一眼,走去厨房帮忙。
汤思哲不得劲,坐去沙发与父母看电视,懒懒道:“开玩笑而已。”
厨房里,汤可林正在给汤调味,章寻客气地问:“小叔,有什么要帮忙?”
“试味。”
章寻靠近两步,汤可林朝角落的消毒柜抬了抬下巴:“拿一个碗过来。”
待他拿了碗具想递过去,穿着粉红围裙的小叔已经不声不响站在他身后,没想接碗,只想接吻。汤可林攥住他的下巴不容商榷地探开章寻牙关,两条舌头急切地交缠吮吻,抽油烟机掩盖啧啧水声,章寻从汤可林的眼里看出热烈的炉火,烹饪无非翻炒勾芡,他们也在做这项水磨工夫,汤可林将身体尽可能向他贴紧,章寻也尽可能把他拉向角落,各尽各的力,把舌头吮出不止食材的滋味偷情的滋味,辣的。爱情的滋味,涩的。章寻一睁眼对上汤可林眼中的清月,甜的。他不禁想,味蕾也能靠眼神传递吗?
章寻用舌尖勾了勾对方的舌尖,汤可林顺从地倚靠过去,膝盖顶进他腿间若有若无地磨,两人在香气四溢的厨房险些擦枪走火,一道声音适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还有什么要做?”
汤可林拉开冰箱门挑挑拣拣,一本正经道:“味道怎样?”
“有点淡。”章寻打开消毒柜继续拿碗。
汤可林点了点头,对进来的二嫂刘丽说:“没别的要弄了,差个汤,味道有点淡,我再加点盐就行。”
今天只是例行的普通家宴,汤可兰因工作不在,汤可林没了他姐那双鹰眼监视,行为举止更大胆了些。章寻坐在餐桌最边上,汤可林从餐桌边上菜时“不小心”碰到他的餐具,筷子“啪嗒”往下掉,章寻眼疾手快接住一根,汤可林接住另一根塞进他手里,抱歉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章寻被挠得坐直了,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