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理解、包容、信任。他和汤思哲的婚姻关系与每个词都不沾边,现在却要堂而皇之地借此堵人。章寻暗忖,他们之间的确做到了上面每一点,只不过是尊重情变,理解出轨,包容小三,把谎言信以为真。

究竟要在这条欺三瞒四的路上走多久?章寻不是会撒谎的人,他想先摊牌了。

“不如我们”

汤思哲“嗖”地站起,章寻下意识抬手挡着脸。

汤思哲动作一顿,百感交集,他重新坐下说:“不就是两年吗,我等得起,六年都过去了,差这两年?”

时间可以把矛盾淡化,也可以把感情淡化。章寻嘴唇嗫嚅片刻,“我”

汤思哲打断他的话,朝鱼缸抬了抬下巴,“我给你买了金鱼。”

两条红白狮子头在水草间自由自在地游弋而行,明明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鱼缸,却欢脱得像不受约束。缸壁之外的水域,虽然永远游不到,但也永远不必担心碰上未知的危险,在安全区里吃饱喝足,从生游到死,外面风景再好,在远处看一看就足够了。

章寻观察金鱼半晌,莫名奇妙说道:“其实金鱼记忆力很好,养不好会记仇。”

汤思哲若有所思,没思出什么,最终说:“那你好好养。”

“过两天去奶奶家吃饭,”汤思哲一边解开西装纽扣一边往房间走,“她很想你。”

第47章47滋味颜

傍晚六点,晚霞熠熠生辉,章寻收拾背包准备去汤老太家吃饭,今天来实验室主要是为四天后的正式答辩做彩排,让同事们听他汇报一次,所幸问题不多,只需对PPT做一些小修改。

走出校门时章寻收到汤可林的消息,问他到了没,好想见到他,语气十分热切。

章寻感到面热,明明是去赴家宴,他们两个却借此约会,扯上这层关系本就见不得光,出轨对象偏偏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多么难以启齿的私情都能被他坦荡地摆上台面。章寻表面上虽不赞同,但不得不承认他沉溺于这种自在舒心的亲密关系,一个人身上挂着许多道枷锁,汤可林先行解开他俩之间的这道,让他们相处起来不是一对违背伦理应当浸猪笼的奸夫,而是能在破巷子里合拍共舞的舞伴。章寻的心情与此刻的云一样轻盈又雀跃,云霞按着节拍往东边涌,他也加快脚步朝东边去,与彩霞一道抵达汤老太家。

汤宜畅蹲在院子里浇草,小姑娘一见到他,两眼放光,把他拉至花盆前邀功。被她精心栽种的大麦苗绿油油一片,茁壮盈满,章寻认可道:“长得真好。”

院门口走进两位大人,正是汤可成与严冰,章寻朝二人打了一声招呼,严冰先进房了,汤可成背着手立在一旁观察那盆大麦苗,神情鄙夷,突然扑哧一声:“稀奇了,大麦种花盆里,既不能吃又长不高。”

话音刚落,汤宜畅跺跺脚站起身,认为她大伯不可理喻,气鼓鼓地回客厅。章寻解释说:“她的仓鼠去世了,这是她做纪念种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汤可成无法理解,拧着眉说,“别养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自己还没养妥当就去养别的,难怪养死了。”

章寻按下心中的不悦,默默与他往屋里走,汤可成把注意力投到他身上:“你还没毕业?”

“快了,过几天答辩。”章寻明白该来的问题总归得来,他迈大步子想快点逃离这个独处的空间。

两人来到玄关换鞋,汤可成果不其然问:“工作找好了吗?”

“算找好了。”

章寻含糊其辞,一走出玄关便看见汤可林从厨房端菜出来,两人目光交错,汤可林眨了下眼。

“算?”汤可成紧追不放,“哪样的?”

“就是……”科研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