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宋土蹲下身,和龙玉平视:“不,带我去见你娘,那个没有腿的娘。”
宋土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心跳加速,她毋庸置疑是恨那个人的,为什么要生下她在世界上受苦,为什么她不明不白当了十几年没爹没妈的孤儿,她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天赋低微,恨旁人的挖苦、白眼和嘲讽。
她分明该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才对。
宋土想着想着,抠龙玉的头上小龙角的力气忽然大了一点,龙玉嗷地一声大叫捂住自己的头。
“欸呀欸呀,弄疼你了吧。”
龙玉从书架后的传送阵里探出头,用泛着水光的眼睛委委屈屈看着她,伸出一根是手指指向床铺:“他就在那里。”
“要过去看看吗?”
宋土连连摇头:“在这里就可以了。”
她眼睛不好,看不太清楚东西,轩辕甫在她眼中只有一个远远的剪影,大腿下面猛然缺了一大截,怪异非常。
宋土以前有三个和她同样矮小瘦弱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养父只会骂他们打他们,十二岁养父把姐姐打死了,要把她卖到军队里当营妓,她背着刚认识的朋友逃了好远好远,筋疲力尽,浑身是伤,她想她的妈妈一定会想要她好好活下去,她流着眼泪幻想自己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睁开眼,背上朋友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宋土看着轩辕甫的剪影,感到悲伤又无助,她的同修们都讨厌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的父亲不愿意原谅她,她的母亲恨她。
她该怎么做,她想要将功赎罪,把谢絮的头颅带到父亲面前,可是她又搞砸了,没有人会安慰她。
“姐姐你别哭了,我不怪你。”龙玉张着缺牙的大嘴笨拙地拍宋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