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其他人也都笑起来,不料外头有人嚷嚷着明珍上吊自缢,陈老太太笑容僵在脸上,其他人闻言也都不敢笑了。
“她还要怎么闹?为那么一个混账,搭上了两条人命还不够么?!我看她素来也是聪慧伶俐的,年纪比阿玉还大上几岁,反不如阿玉了。”
四太太忙叫了外头的人进来细问,又使了眼色叫明玉下去。明玉从屋里出来,只隐隐约约听见婆子说,那头明珍闹得格外厉害,饶是三太太也拦不住,因毫无法子,这才惊动了老太太。
因老太太没有发话,明玉仍旧去了抱夏,在抱夏的明菲也听说了此事,冷哼一声道:“她果然诚了心不想活了,何苦吵得众人都晓得?前儿也这么闹一回,今儿又这样闹,她不是连着几日滴水未进,如何那么多人都拦不住她?”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老太太搭着四太太的手,一群丫头婆子簇拥着急急忙忙出了门。不到片刻,寿安堂复又平静下来。
明菲见明玉进来,也顾不得说明珍了,横竖明珍是不可能出什么大事,反而是明玉:“老太太叫你去说了什么话?”
明玉便将老太太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明菲听得笑道:“我就知道老太太素来慈爱,如何就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可见,老太太也是用了心为你着想的。”
明玉见明菲为她高兴,虽心中万般苦楚,还是扯出一个笑来。哪知外头有人进来回老太太话,因锦绣在屋里,便问了几句。原来是王夫人打发的人赶来,说本来这一两日就能到苏州的,只因路上偶感风寒,歇了两日,于是便要推迟两日才能到。又说明菲及笄,只怕赶不及,因此先派人将礼送上,方是她的心意了。
明菲性子急,听到这里从抱夏冲出去,朝那婆子道:“请来人将东西送回去,我明菲受不起王家的厚待!”
那婆子赔笑道:“东西奴婢并不曾收着,来人还在外头等着回老太太话,方才还说老太太在呢,奴婢并不知老太太不在。锦绣姑娘又问,奴婢才说的,既然十小姐发了话,奴婢传过去就完了,十小姐何苦与奴婢生气?”
锦绣见那婆子说得不像样,瞪了那婆子一眼,道:“十小姐说你两句是抬举你,何曾是与你置气?还不下去?”
那婆子福福身去了,锦绣又朝明菲陪笑道:“十小姐莫气,她原是无心的。”
明菲倒真没与那婆子置气,道:“还是你明白我,我气的是王家,到了这会子,又摆出这样的姿态,到底做给谁看呢?”
锦绣低头想了半日,揣度道:“怕是王夫人并不知道吧?奴婢见识短,不过这定亲、退亲,终究要有个说法才是。咱们七小姐等了这两年功夫,熬到这个岁数,也并没有什么错儿,王家就算要以势压人,也不是天皇老子,是个人都能压一压的。何况,这背信弃义的事儿一旦做了,谁家还敢把姑娘许配给他家?”
明菲被锦绣一语点醒,明珍怕是料到王家不敢退亲,因此才……只是,她若单要算计明玉,根本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而明玉,哪里有值得她算计的?
明菲想不明白,只是恨明珍太过阴毒,扭头朝明玉道:“我去六哥屋里瞧瞧,催着他早些动身才是,反正七姐姐也不是安心要嫁王家的!”
她风风火火地去了,陈明贤已收拾妥当,也派了人去苏州进学的书院请假,只是还要给老太太说一声才是。见明菲赶来,兄妹俩个便一道去明珍屋里寻老太太,顺道也瞧瞧明珍闹得怎么样了。另外还有一些事需要请老太太和四太太示下,哪知走到明珍院子里时,周遭鸦雀无闻,独一阵低浅压抑的哭声隐隐传来。
因廊上并无人守着,明菲走到窗台下,顺着缝儿往里面瞧。只见明珍与三太太并肩跪在地上,明珍脸上一道鲜红的掌印格外醒目,三太太羞愧地垂着头。再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