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叮叮像个小大人,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哟,你还哭呀?我打针可从来不哭,厉害着呢!我们班就数我最勇敢,就我打针不哭。”
说着,便手舞足蹈地自夸起来,那小模样,神气极了,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勇敢。
江叮叮这爱吹嘘的性子,与江引大相径庭。
江引自幼性格内敛,沉默寡言,为人处世低调沉稳,恰似一泓静谧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
而江叮叮却这般咋呼,像个不停歇的小喇叭,一有机会就四处宣扬自己的“英勇事迹”。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江引时常暗自思忖,是不是当初在医院抱错了孩子,自己如此沉闷,怎就生出这么个活泼过度、毫无顾忌爱自我炫耀的小家伙。
每次江叮叮在众人面前大肆吹嘘时,江引都觉得脸上发烫,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直嘀咕:这孩子,可真让我丢脸。
一天中午,正在医院的周晴突然接到小姨电话,小姨在那头说:“晴儿,你来二巷拿些粘豆包,顺便取些对联和年画。”
梁家老爷子每年都会亲手书写春联,附近亲朋好友、儿子儿媳公司的高管下属,甚至孙子的同事同学,都会找老爷子求几幅墨宝。
临近年关,梁家老爷子便成了二巷最忙碌的老人,乐此不疲,写个不停。
老爷子前些日子刚过八十寿辰,膝下有两个儿子,事业有成,只是遗憾未能儿孙满堂。
秋天时,梁老爷子病情危急,险些离世,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见到重孙。
按理说,他的两个大孙子条件都不错,可为何不赶紧结婚生子呢?
梁老爷子有时愁得直挠头,自家这两个孙子的终身大事,宛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那个大孙子,前些年与赵政伟的继女处过对象,他也见过那姑娘,长得好看且人又孝顺,本以为两人能修成正果,没想到后来却无疾而终。
后来,老爷子没少责骂儿子媳妇,说他们只顾及公司名誉,从不考虑孩子的想法,也不想想他和老太太还能活多久。当然,儿子媳妇也不辩驳。
这不,几年过去,他的大孙子快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对象,更别说孩子了。
梁老爷子越想越着急,可急也无用,实在无计可施,满心皆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不过,这条胡同里还有个老头,情况与他类似,同样没能盼到孙子成家。这么一想,梁老爷子心里稍感平衡。
梁老爷子和赵晓鸥的爷爷时常凑在一起闲聊。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自家孙子身上。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这条胡同风水不佳,不然为何这胡同里的三个男孩子,没一个成家呢?
两个老爷子越聊越觉得蹊跷,甚至合计着,要不把门口这条路再往下挖一挖,还说要不把院墙拆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真找到了问题关键,一心琢磨着如何改变这“风水”,好让孙子们早日成家。
周晴开车从医院出来,朝城南二巷十号方向驶去,她要带江叮叮回小姨家看看。
坐在后排的江叮叮发现行驶方向与平时不同,好奇地问:“晴晴小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周晴笑着答道:“我们去小姨的小姨家吃饭。”
江叮叮又追问:“他家好玩吗?”
周晴逗她:“他家可不好玩哟。”
周晴表妹陈珂二十一二岁,大学刚毕业,又准备考研,如今正在放假。
她和梁希呈的堂妹梁珊珊年龄相近,两人玩得十分要好,梁珊珊每逢放假都会在二巷胡同久住。
这不,今日梁珊珊爷爷又在挥毫泼墨,梁珊珊被母亲送到梁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