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略显尴尬的碰面,被江叮叮打破了僵局。

江叮叮小眼珠转了两圈,就记起昨晚老刘跟严雪一起来时,严雪教她喊的“刘爷爷”。

这小东西记性还算好,于是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叫着:“刘爷爷好!”

待江引从外面返回,还没迈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江叮叮清脆稚嫩的声音。

推开门,只见陈姨和老刘已然在病房之中。

江引忙给姑姑说陈姨就是以前总给奶奶煲汤的那个阿姨。关于别人的恩情,江引无论过了多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江引身处京北这座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再次见到许久未见的陈姨。

此刻看到她,心中的亲切感如潮水般汹涌翻滚,仿佛见到了世上最知心的老友。

她几步上前,与陈姨紧紧相拥。

江引的思绪不禁飘回到18岁初来京北的那个晚上,对她而言,那是个漫长又煎熬的夜晚,满心的不安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整晚都难以入眠。

天刚泛起鱼肚白,她听到陈姨起床的动静,便也急忙起身。初来乍到的她,内心满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行差踏错,遭人笑话,敏感与自卑如影随形。

是陈姨,用那温柔且带着安抚的声音对她说:“再睡会儿吧,待会儿我叫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好似给江引吃了颗定心丸,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沉沉睡了两个小时。

陈姨长相并非特别出众,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算好,脸上还带着些小雀斑,但她身上却有着一种独特的亲和力,总能给人带来安心的感觉。

也许,底层人民永远能共情到他人小心再小心的缘由,所以,陈姨不动声色的给初到京北的江引一些慰藉,这些就足够江引惦念多年。

差不多10年过去,快28岁的江引带着可爱的女儿回到京北,再次见到陈姨,那熟悉的感觉瞬间将她包围。

陈姨依旧带着那令人安心的笑容,说话嗓门不小,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温暖与亲和。

江雪梅连忙地指着陈姨教江叮叮喊:“这位要叫陈奶奶哟。”

两人多年不见,都眼眶微泛泪花,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陈姨关切地问道。

江引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挺好的,你看我都胖了……”

陈姨轻轻揽过江引的肩膀:“回来就好,这儿永远有你的家。”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份深厚的情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得知江引女儿生病的第二天中午,刘芳群坐在客厅沙发上,深吸一口气,还是拨通了严雪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刘芳群尽量客气地说:“严雪啊,我是刘芳群,”“严雪,我想问一下,江引那孩子……跟希呈有没有关系?”刘芳群思索了一夜,今天还是带着谨慎与犹豫问出了口。

这件事对梁家而言,可大可小。

如果真是梁希呈的孩子,他们梁家自然得开门迎接(江引母女);如果不是,那不是最好,也就当作平常事。

严雪在电话那头立刻否认:“刘姐,您可别这么说。这孩子是江引后来处对象才有的。”

刘芳群微微皱眉,心中的疑惑并未打消,但还是说道:“这样啊,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咋的刘姐,你是怕我们家养不起孩子是吗?”

“不是,我就是问问,听梁亦泽说孩子在七院住院,”刘芳群赶忙解释。

“刘姐,谢谢您的关心,孩子生病我们自己会照顾好的,不劳您费心了,您有时间还是把自家的事管好就行。”严雪语气中带着些气愤,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补充道:“我们家江引已经结婚了。”

刘芳群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