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地跟楚韵说:“奶奶,小的不知。我们家少爷很忙,每天有好几个诗会要去,从早到晚几乎都在外边。”

再说他们这破院子李佑纯等闲也不来,不然也不能野草杂树生得比人高啊。

李家仆又问:“奶奶少爷睡得好不好?要不要晚上再找两个婆子伺候起居?”

楚韵拒绝:“不必,昨晚给我们铺床的婆子也别让她们再来,我们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李佑纯留他们住,又送衣裳又送宅子的,拿钱砸的味道太重。

他看起来又不像做慈善的,那就肯定有所图。不管图什么,只要他图了,楚韵就能安稳住着,反正不要钱还离工地近。

李家仆昨晚瞅着他们愣是跟二爷换了屋子就已经叹为观止,这时不要人伺候都算得上小事一桩,恭敬道:“奶奶有事叫小的一声就成。”

中午楚韵面前摆的是几种面,油泼面、扯面、浆水面,都是酸辣口,滑而不失劲道,还有一碟小陈醋。

楚韵一吃就知道这个是丰年乡的,陕西各地的醋做法都不同,她吃了丰年乡的醋小十年,一口就能尝出来。

这一吃真是百感交集,险没把楚韵眼泪吃下来,她侧头去瞧小荷的。

杜容和面前放的是蒸羊肉、兔生、酸奶|子、酱黄瓜,主食是米饭,都是他爱吃的,他小声说:“这个蒸羊肉是幼时胡同里蒸羊章的手艺,他老人家早把手艺传给了儿子,自己在家含饴弄孙不下厨了。”

这些菜都不贵重,但两人被监视的不适却瞬间不情不愿地烟消云散。

楚韵吃着面跟杜容和说:“看看人家这事做得,让人一点火发不出来,多贴心啊。”

杜容和已经受过这种手段无数次,笑:“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才能这么贴心。”要他去做这样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