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男人装得威武阳刚,其实男人也有爱美心。再说都是小荷了,杜容和也渐渐想开了。
楚韵:你别想开啊!
总之,杜容和瞅着姑娘家的花儿朵儿好看,还带着二哥过去帮了几次忙,怎么说她们的学费也有他给的一分钱不是?
结果做出来的绒花叫八哥儿以为是毛毛虫,带着小花过去啄好几次,一鸟一鸡在家吃了几天倒毛药。
两人再过去,就叫几个姑娘骂得抱头鼠窜了。
楚韵针线活上不笨,她学着华姨娘教的样子做了半支牡丹。
魏佳氏看了都说好。
至于为何不是华姨娘来说?
她为了能在杜家待下来,踏踏实实挣这一份手艺钱,得空就往杜太太屋里跑。
话里话外把人捧得飘飘然,见着手说是芊芊玉手,见着嘴说是樱桃小口,再大着胆子抱怨两句杜太太是狐狸精啥的,杜太太都舍不得放她回去了。
楚韵最初还有些担心,她同华姨娘有些交情,但也怕引狼入室啊。
尤其华姨娘生得花骨朵一般,瞅着饮风喝露的,如果她穿的是宅斗文怎么办!
不过华姨娘真不是那等喜欢勾搭人恩将仇报的姑娘。她手脚勤快,对什么冷言冷语都不往心里去,天大的事眨眼又能笑得出来。
教绣花不说,还顺带着教几个姑娘诗词歌赋,见着杜家男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杜家人看她行为规矩,慢慢也放下心了。
楚韵为之前的担心还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将自己存下来得那子小罐瓜子分了一把出来。
华姨娘好久都没吃瓜子了,姚老爷老家是山东的,自打山东地龙翻身后,他就说要素服与老家同苦,让家里顿顿吃白菜豆腐,瓜子儿都不让买。
两口子又不是啥道学,只是抽个由头省钱不让下头人吃罢了。
几人磕了两把瓜子,都赞一回这味儿好,就是放久了有点潮了。魏佳氏还问:“这是哪儿来的瓜子,从前倒是不曾见过。”
楚韵:“我娘家兄弟从傅家人手里买来的。”
喜鹊时常跑过来跟何妈说闲话,一听这个,忽然放了个雷,道:“奶奶,这忠义瓜子儿下咱们肚子前,也算给老主子送终了。”磕一口,笑:“傅家人都吃牢饭去了。”
楚韵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啊?”
喜鹊:“今早的事,我买菜遇着,亲自跑过去看了,我的娘,傅家人鹌鹑似的一连串全被抓起来了,听说过几日还要抓人呢。”
楚韵听着,亦磕口葵瓜子儿,在心底为傅家点了根蜡,冷笑。
好死啊!
秦家。
秦老带着草帽,在田里转了一圈,看着大朵大朵的黄花,一摸硬硬的芯子,回头道:“好女,把东西摘下来,过两日和你爹一起进城罢。”
第33章 善良的城里人
秦好女还在沃肥,闻言擦擦手道:“今晚我就去看黄历。”
秦老捂着鼻子嘀咕:“走前好好洗个热水澡罢。”
楚韵教的那肥不知是怎么弄的,臭得人头晕目眩,只有狗欢天喜地地往秦家地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人三伏天死那一直没埋。
秦好女闻着香啊!
她特意选了个有些凉风的早上,背着楚韵黑白相间的葵瓜子,租了辆青驴车和亲爹一起出门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
路上秦好女还问:“爹,城里人都啥样啊?”
秦爹也没去过城里,他为不丢面儿假装自己很懂,道:“想必都是极规矩极无聊,一点热闹不凑的。吃个豆腐都得用八个盒子层层叠叠地装。”
秦好女哦了一声,道:“爹,我真向往这种无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