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道:“事儿多,竟把他们给忘了!看喜鹊这猪脑子!”
喜鹊沉默不语,她足足提醒了太太三回,三回太太都说说完了这一节再去,难不成她还能把主子拖着走?
郎氏擦了手净了面,招呼着儿孙们继续吃,自己带着三个媳妇和老三去屋里瞧瞧,杜容和则去看杜老爷。
杜老爷本是不想管何家那摊麻烦事借故装病把事推给妻子处理。
杜容和进来前,楚韵已经附耳告诉他,杜老爷和何大姑娘在斗法,两个人都是装的。
所以进门后闻见满屋子药味儿后,他就皱起眉头想,爹这苦肉计都能以假乱真了。
杜老爷早上是装的,下午就不是了!
他确实是让郎家大马车给气了个半死,谁家媳妇出门还坐娘家车啊,这不明摆着说夫家不行吗?
伺候他的小福全在外边看了两眼,回来把那车夸得天花乱坠,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让他想起吃软饭这三个字。
然而这三个字让杜老爷深恶痛绝,于是一听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郎家的马车,他便真气了个好歹,嘴里还生了个大疮。杭小大夫走前给他看了一回,只吩咐给他灌黄连水和金银花、菊花水。
杜容和伺候着人吃了回药看见嘴里那个疮,人都傻了,走前,杜老爷还格外小心眼地拉着他,道:“咱们杜家的人,决不能坐郎家的马车。”
杜容和都想笑,跟说得一个劲儿把家里子孙往明黄马车、李二马车上推的人不是他似的,怎么独独郎家的马车便坐不得了?
他对此在心里的回答是爹,你软饭吃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何家姑娘那边也没什么事,就是何二姑娘有些吓着了,她长这么大吃过许多苦,但都有姐姐在前头顶着,心性上还是个小孩儿,一夜之间从吃了顿好的到哥哥要她死,再到大姐撞柱,人一直呆呆的,一整日只喝了点儿米汤。
何大姑娘本来便只碰着点儿皮,她原打算多装一点儿,再博取些同情心,但看着妹妹这么难受,于是,一个重病垂危的人这会儿已经能坐起来说说笑笑。
何二姑娘靠着大姐,一口一口地在吃饭。
即使何大姑娘有多少算计,大家看见这一幕,也同情多过痛恨。
几个人在门外没走进去打扰她们,只把何家人又骂了一遍。
回去时,楚韵在屋子里还被何妈拖着用柚子皮泡澡,柚子皮的味儿楚韵不喜欢,何妈还在里头滴了一些蔷薇花露,她轻声告密:“听说也是从宫里顺的,娘娘们也常用。”
小荷老师在外间听着,咳嗽一声,道:“如今我连树上掉下来的果子也没拿过一只。”
楚韵便偷笑。
这不脱不知道,脱了后何妈一伸手便摸到了楚韵薄薄的腹肌和人鱼线上。
这个不是饿出来的瘦骨嶙峋,也不是娇软如鱼腹那样的丰润之态。但这样流畅、薄薄的线条,她道:“像一尾鱼在水里游过的水波。”